能及時招來蜂兵,只怕蜜蜂們也找不到攻擊物件,蜜蜂可不是土撥鼠會打洞。
意識到自己凶多吉少後,沐之秋反倒冷靜下來。這一世的穿越是她自己沒料到的,如果能逃過此劫當然再好不過,逃不過的話最多再穿越一回,她已經有了足夠強大的心理準備,橫豎都是她賺了,所以黑衣人將她丟在地上的時候她表現得很平靜。
從地上爬起來,瀟灑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沐之秋環視了四周一圈,便旁若無人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還順手端起了案几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她可真的累壞了,這茶水居然是熱的,也就是說,生死門門主擄走她並非一時衝動,應該策劃了很久。既然如此,她便有了三分勝算,因為對方對她,對蕭逸,或者對靜安王朝也是有所忌憚的。
沐之秋的反應顯然出乎黑衣人的意料,黑衣人眸光一閃,冷聲道:“小女娃膽子不小,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生死門!”
黑衣人愣了愣,還沒等他繼續發問,沐之秋衝他狡黠一笑,又說:“門主?敢問您老人家將我擄來,到底是不服氣想要嚇唬嚇唬我,還是想和我再做一番比試?”
“你怎知我是生死門門主?”門主詫異道:“難道你不怕我殺了你?”
“殺我?”沐之秋眼睛一眯,聲音也冷下來,“生死門門主一大把年紀,在擂臺上比不過我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娃,就使出下作手段悄悄擄了我,然後再殺了我,這生死門可當真值得天下英雄佩服!”
饒是生死門門主見多識廣,也被她這話氣得半死。不過,這般膽大包天的女子,他活了一大把年紀倒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有趣,當真有趣。就衝這一點,也不能輕而易舉地殺了她,當然,更不可能放了她。
“伶牙俐齒!”門主冷哼道:“冤有頭債有主,老夫從來不恃強凌弱,但也不會容忍別人隨意欺負,你們前天晚上殺了老夫的門徒,還將他的腦袋掛在城門上招搖,難道就不該償命麼?”
說實話,一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口口聲聲自稱老夫有點可笑,但他說出來的話卻一點兒也不可笑。
沐之秋也不辯解,只冷冷地盯著他,問:“人都找到我門上去了,難道我就活該挨打受罵?你當我天生比你命賤麼?殺便殺了,你當如何?”
如果不是昨晚在比試臺上見識過沐之秋的本事,生死門門主會以為這小丫頭被嚇傻了腦子。不過,到了這個地方,還能如此沉得住氣,而且還敢和自己叫板,這小女娃可真不簡單。自己手下怎地就找不到一個這樣膽大又伶俐的可塑之才?
“誰也不知道是我生死門擄了你,老夫便是殺了你,也無人知……”
“呵呵!那當真要恭喜門主自我感覺良好了!”毫不客氣地打斷門主的話,聲音裡透著顯而易見的譏諷,“說出如此大話,門主也當殺得了我才行!”
見過狂妄的,但沒見過如此狂妄的。難怪這臭丫頭能將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的靖王爺都收拾得服服帖帖,大手一揮,凌厲的掌風已經撲到了沐之秋的面前。
面對如此強悍的攻勢,沐之秋根本就無處可躲,當然,她也根本沒想過要躲,所以,她就那樣坦然地坐著,臉上甚至還帶著譏諷的笑,大大方方地接受了這一掌。
生死門門主不過是想試探她一下,所以這一掌連一成功力也沒使上,但他的這一掌如果全都落在沐之秋身上,沐之秋即刻就會斃命。
眼看沐之秋便要死於他的手中,他卻手掌一轉,又卸去大半功力,這樣下來,真正落到沐之秋身上的,怕是隻有百分之幾的力道。饒是如此,受了這一掌,沐之秋也覺得天旋地轉,胸口一悶,撲地吐出一口血來,隨即,漫天的疼痛襲上全身,就像有數萬把尖刀在一下一下攪動著五臟六腑,連嘴唇都開始變得麻木了。
現在才感受到蕭逸那一掌打在小殤身上是什麼滋味兒,小殤這孩子當真硬朗。沐之秋眸中滑過一絲苦笑,硬撐著從袖袋裡掏出一粒固本丹塞進嘴裡,片刻後,便覺得疼痛減輕了些,但全身的力氣都像被抽光了一般,眼睛看東西已成疊影,還有些昏昏欲睡。
這種時候萬萬不能睡,一睡下去便再也醒不過來了。咬緊牙關取出針包,看都不看生死門門主一眼,沐之秋一針一針準確地紮在了自己身上。
由始至終,沐之秋都做得有條不紊,在旁人眼睛裡,她做得遊刃有餘,彷彿這一切就跟兒戲一般,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只要鬆開一口氣,她可能就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生死門門主一瞬不瞬地盯著沐之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