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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侍郎渥赫,罰銀七十兩。皇上思慮之後,改呂朝允、額勒穆的立斬為秋後處決,其餘如議。

我全身都在冒冷汗,這是朝廷事務我無權過問,可偏偏是為了皇兒。既知皇上重視,他們就該謹慎辦理,為何一錯再錯。皇家葬期選時、墓穴定向皆被認為關涉皇族命脈、江山社稷,我無話可說,只餘下顫慄吸食我的熱量。

“墨蘭,”皇上從我身側站到我跟前,一手拉住我的手,一手卻又托起我的下巴,滿臉關切,“你怎麼了?轉眼間臉色變了,手也涼了,朕不該和你說這些,你害怕,是嗎?你可真是個心善的女人!”

攬我入他懷中,他在我耳旁輕言:“別想那麼多,今晚朕過去陪你,朕必定滴酒不沾。那晚,朕喝醉了,一覺醒來,反倒累你守在床邊,整夜不得安睡,朕都覺不好意思。”

提到那晚的事情,我的不安卻又新增一分,次日皇上甦醒,因為有朝務處理,起身後不及多問匆匆而去,此後幾日再未過來,只是每日小碌子過來問候再回稟於他。

終究是心虛,臉不自禁就埋入他肩窩,他愈發圈緊我的身體。

熱量緩緩輸送過來,臉龐發熱,體溫升高,我這才恍然,今天可是個好天氣,秋日高懸,正曬得旺呢!

第117章 美目盼兮

皇上牽著我的手來到湖邊,這不就是那年他手掌受傷,我為他清洗傷口的地方嗎?

此時湖邊蘆葦叢生,我們的到來驚起水鳥翩然而去,倒覺我們不合時宜的到訪叨擾了它們的安寧。

視線追逐水鳥而去,直至不見蹤影,無意停留在對面不遠的山坡上。有人,看身形,是女人,面朝我們這邊,難道一直看著我們,莫非是婉晴?

我竟忘了身旁站著皇上,撥開擋在跟前沒腰的秋草,不自覺就要往山坡方向而去。

“墨蘭,你去哪兒?”

右手還抓著秋草,左手卻被皇上拽住,皇上把我往他身邊拉去,秋草從我手心“哧溜”而去。邊緣鋒利的草葉順勢也在我手心一路咬牙切齒,陣陣生疼襲來,低頭一看,劃破的手掌冒出絲絲鮮血。抬頭尋去,山坡上再不見人影。

雙手捧住我受傷的手掌,他輕輕吹了吹,“疼不疼?好端端抓住草做什麼?朕正想與你說說這湖裡的魚呢?”

兩人蹲在湖邊,他抄起水慢慢從我手心衝過,一遍,血絲冒出,又一遍。

清風拂來,一縷髮絲鑽出隨風飛揚,左手撫回,雙目遊移停在他臉上。

他修長的黑眉延綿眉梢略微落下,細長的雙目延綿眼角略微抬起,挺直的鼻樑延綿鼻尖聳起,輪廓分明的嘴唇紅潤自中延綿至兩側嘴角彎起。雖極愛戶外騎射,可臉上的白淨未曾被陽光侵蝕,倒是刮淨的上唇、下巴留有的黑密、硬實的須印為他細膩的臉容勾勒出男人成長的記號。

眼神一步步靠近他,腦海中也一點點浮現出那年在此與他相遇的情景,那時清澈的春水把波光粼粼流進他的眼裡,他又把這光亮灑往我身上。到如今,這一湖純淨的秋水又把盈盈波光漫進我的眼裡,我又把這閃亮投往他臉上。

直至我這一汪秋水落入他眼中,這才驚覺他已停止手中的清洗工作,正好奇地打量著我的凝視。

我慌忙起身,收回目光,頭低下扭向一旁。他探過身子,眼中的好奇反覆疊加,“你怎麼了,偷偷盯著朕發呆,朕好看嗎?看得你眼睛都流口水了。”

哎呀,瞧我亂髮什麼呆,眼睛都流口水了,亂得我趕緊伸手朝眼角抹去,湮滅證據是頭等大事。

哈哈大笑爆發,我迷茫看去,皇上樂不可支,隨即明白過來。哎呀,失態已是錯,卻又加上傻樣,這難堪,這丟臉,這排山倒海的慌不擇路。一退再退,轉身,逃走,不對,前面是湖,往哪兒逃?

來不及了,“撲通”一聲,撲入水中。

皇上這下可忙壞了,雖動作迅疾,雖水岸淺顯,可把我從水中又是撈又是提帶出來後,他成了半隻落湯雞,我則徹徹底底、裡裡外外溼了個通透。

溼答答的衣服緊緊裹住我,貪婪吸食我身上的體溫,髮髻東倒西歪,一併拆除後,縷縷烏絲無可奈何耷拉著。不美呀,狼狽呀,氣惱呀,急人呀!

開懷大笑再次爆發,簡直是震徹雲霄,估計住在這附近的水鳥已經在策劃準備集體搬家,這地方已經被兩個瘋子佔據,再回來不得。

“墨蘭,你說,要是侍衛們看到我倆這樣,會做何感想?”

瞪圓雙眼,這是什麼話,難不成在他面前丟臉不夠,還要跑到侍衛跟前炫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