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直視他眼中的怒焰,“看著朕,朕要你回答朕。”
重新抬眼看向他,他明知答案,為何還要苦苦逼我。
其實最近我們倆之間在嶽樂的問題上都是自覺地點到為止,或許真的發生了什麼,如今正是緊要關頭,他需要嶽樂。既如此,那就捅開這層窗戶紙,不管窗外是白天還是黑夜,我都要勇敢去面對。
“妾妃以為,”抿嘴稍停,“皇上派安親王前去最合適,不知太后是否也是如此認為?”
怒火撐大他的雙目,“你再說一次?”
我逆視而言,果斷不諱,“沒有人比安親王更合適。”
他猛然大力甩開我的下頜,狠勁把我的臉扭向旁側。一邊臉腮下連頸處疼痛傳來,好像是扭傷了脖頸。我扶住疼痛處,內心因為他的亂髮脾氣有些不悅。
“朕親自去都不合適,非要嶽樂去,”冷笑,“墨蘭,在你眼裡,朕就那麼不如他?”
驚大雙眼,我放開手,回身站起,難以置信看向他,“皇上任賢使能,君臣何來比較之說,皇上您到底想說什麼?”
他炯然如日的怒目燃著鋒利,“他是賢能,賢能到就在朕的眼皮底下給朕的女人傳遞信物。你說,朕親自給你戴上的翡翠耳墜去哪兒了?”
等不及我的回答,他的質問接踵而來,“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騙朕,還說是耳垂受傷,把耳墜先收起來。結果呢,耳墜為什麼在嶽樂手裡?你是什麼時候與他私下見面,竟把耳墜都留給了他?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有沒有揹著朕做下苟且不堪之事?”
氣焰沖天的他再無耐心,方才砸在牆面上的那隻手朝我揮來,重重一耳光把我打摔在地。
因為手掌支撐我沒有完全趴到地上,腦袋發懵完全空白,被打的臉火辣辣生疼,嘴角冒出的血腥也是牙齒因突然外力咬傷黏膜。
因為疼痛,眼淚開始在眼眶中打轉,因為捱打,我卻又硬生生收回,就是不讓眼淚滾落眼眶。
“回答朕,給朕說清楚。朕給他送女人,他若是收下,朕就不跟他計較,可他居然不要,還轉送給濟度。怎麼,要朕的皇貴妃嗎?你們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他的咆哮刺痛我的耳膜,他的情緒瀕臨崩潰。
“他是朕最最倚重的人,朕給他的還不夠嗎?他已是皇室中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什麼女人隨便他,可為什麼是你?墨蘭,朕身邊還有值得可信的人嗎?你說,還有嗎?”
他撕破他的嗓音,也撕裂了我的心。
皇上的責問我有口難答,但同時我也終於明白原來嶽樂是要還我耳墜,應該是那日在太醫院耳垂受傷時他幫我取下耳墜就帶走了。若不是皇上中途遇上玥柔拿走,本該是不留一絲痕跡。
那時太醫院回來後,皇上就注意到我的耳垂受傷,問過我。我當時向他撒了謊,只盼著什麼時候找到耳墜再戴上就可。
我不敢說實話,這副耳墜是皇上的心意,我如此粗心大意豈不令他難過,再者我更是不敢提太醫院。事後菱香去過,找遍每個角落也沒有發現。
如今耳墜去向真相大白,我卻愈發要閉口不言。
我與嶽樂本就是被強行拆散的有情鶼鰈,我若是出聲辯解“妾妃是清白的,妾妃對安親王毫無情分”,這種假話要是出自我口,我這輩子都會厭惡自己。
嶽樂本就是我那時一心想要嫁的人,如今不管我對嶽樂情分何幾,我都不會開口汙衊這段真情。
何況也不能連累李延思,畢竟是他安排我和嶽樂在太醫院見面。這些年沒有李延思的認真相助,我怎能度過很多難關。而李延思正是嶽樂的安排,嶽樂一直在用他力所能及的方式暗中照顧我,我心裡都知道。
更者,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再對皇上撒謊,那一次就夠了。
雨滴形狀的耳墜蘊意滋潤他心房的清甜甘露,我絕不可能再在這麼美好的心意上編造一個又一個掩飾的謊言,那樣更對不起皇上的真心,所以我不會為此辯駁一句。
我在他跟前跪直,俯首輕言,“皇上,妾妃就一句,請皇上相信妾妃的真心實意。”
“真心實意?”激忿,“多說兩句你都不願意,還敢提真心實意?”
聲揚,“朕還猜測是他一廂情願,你現在這種態度,莫非還是兩情相悅?”
痛楚一口一口張開鋸齒厲牙咬向我心口,我還是堅持,“請皇上相信妾妃。”
“朕一次次告訴自己閉上眼,不要被表象迷惑,聽從心的感知,用心去感受你的付出、你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