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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他的額頭,糟糕,他似乎病了,雖不是高熱,但確實在發燒。

太醫很快趕過來,看過之後說是皇上過於勞累加上受了些風寒,情況不嚴重,喝些湯藥好好休息就可痊癒。太醫退下準備湯藥,我吩咐太監打來涼水,分別在他額頭、手腕和小腿各放一溼布,間隔一段時間就換一次。

太醫進來呈藥,吳良輔扶皇上坐起,皇上臉容倦乏,我接過藥碗端到他跟前,可他盯著藥不動,莫非還要送到他嘴邊?吳良輔積極地靠過來,接過我手中的藥,衝著皇上一臉媚態,“一直都是奴才伺候皇上吃藥,皇上向來不喜歡苦藥,還是奴才來吧。”說著,他躬身把藥送到皇上嘴邊。

皇上清冷的目光盯著吳良輔,“把藥交給皇貴妃,留她一人即可,其他人都退出暖閣在外候著。”

吳良輔把藥遞給我時,那眼中忽而閃過的悻悻然讓我有些吃驚,怎麼像在與我爭風吃醋一般,這太久不做男人,心裡狀態也變得複雜了。

我倒了一點藥在碗蓋裡,一口喝下去,“太醫就是太醫,配置的藥都如此甘甜,藥溫正合適,皇上喝吧!”不是怕苦嗎?我就即興表演哄哄他吧。

看他喝完藥後的表情我不禁暗自偷笑,中計的他瞪圓雙眼,我視而不見地說道:“良藥苦口利於病,皇上很快就好了,嘴邊有點藥漬,擦擦吧!”

我遞給他手帕,他反倒抬起嘴送過來,就是不動手。我耐著性子輕輕給他拭去,他一臉得意奪過我的手帕,“朕瞧瞧,這次手帕上繡的是什麼?”

手帕上繡的是月季,出自菱香之手,她特意為搭配這套衣服而為。皇上看過之後搖搖頭,只見他從御枕下抽出一塊手帕,兩塊手帕放在一起比較。一眼就看出是塊女人的手帕,繡的是一株紫色幽蘭,不止是眼熟,而且是熟得不能再熟,不正是我在赫楨府上時照著屋裡那棵墨蘭所繡,這可是目前為止我最滿意的繡品。

我本想拿過來仔細端詳,他一把收回枕頭下,“那日朕手傷,你纏在朕手上,它是朕的御用之物,別想動它。”

我張口結舌,明明就是我自己的,我還不能碰,問題的關鍵是我已經失去那種再繡出一塊一模一樣值得炫耀的靈感了。

本想費些口舌爭取回來,不想吳良輔在屋外請示,子時到了,皇上該更衣前往祭祖禮佛,不得已只好伺候他穿好朝服,恭送他出門。尋常人家除夕夜吃餃子是在子夜時分,而皇上要忙到將近寅時才能吃上餃子。

“墨蘭,朕到時會吩咐御膳房把餑餑送過來,等朕回來,我們一起吃。”這是他出去前交待的話,我除了說“謝皇上恩典”,我還能何如?我一方面感嘆得到皇上青睞是件苦差事,另一方面我又感嘆得上天眷顧做天子也是件苦差事,生病了也不能好生歇息,要守的規矩也不少。

要不趁此良機,我便順手牽手帕,讓它重回主人的懷抱?當即我做賊心虛地四處看看,便走到皇上床前,從枕頭下抽出手帕,匆匆掃了一眼,撩開長袍快速塞進褲兜。他已經宣佈這是御用之物,我現在的行為會不會招來殺身之禍?不至於吧,按理說,他才是強取豪奪,我不過是拯救手帕讓它物歸原主而已。

我就是在這種忐忑不安地自言自語中飄進了順治十四年,新的一年就此開始。

聽到太監“恭請皇上回宮”的尖聲尖叫,我快速站起身,揉揉睡眼惺忪的雙眼,稍微整理自己,剛才一不小心居然趴在座榻上睡著了。皇上才踏進暖閣,御膳房的太監就端來了餑餑,而此時的皇上更是憔悴不堪,他不耐煩地催促吳良輔趕快給他收拾,他要到床上躺著。

有一霎那我覺得他已經累得忽視了我的存在,那是不是意味著我也可以回去休息了,要知道我現在眼睛裡、腦子裡可全是我的床的身影,那麼親切,那麼安詳。

“朕累了,身體乏得緊,皇貴妃,給朕拿一個餑餑過來,朕吃個意思就行。”他可倒好,迅速打理完坐在床沿,接著發號施令。

按照習俗,這餑餑裡都會藏著小金幣、小金元寶,皇上每年都會吃到這樣的好彩頭,當然這種精準機率靠的是御膳房太監的作弊。現在皇上就吃一個,而且還要吃個意思,我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從一盤餑餑中選出貨真價實的那個呢?即便不止一個,可也不至於整盤都是內藏玄機的餑餑?

就在我為難之際,吳良輔走了進來,我靈機一動,笑著對皇上說:“皇上,吳公公在皇上身邊伺候多年,也沾了些皇上的福氣,還是讓吳公公伺候皇上吃個福上加福的餑餑吧!”

我的媚笑果然有些糖衣炮彈的效果,皇上準了,而吳良輔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