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的俯視著自己。而方家怡和夏侯滄並肩而立,站在一眾師長身後,他們兩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冷冷的笑意。夏侯滄望見俞和目光掃來,竟不願與俞和四目相對,他撇了撇嘴角,故意將臉擰向別處。
俞和心中暗笑:“想看我去解劍十八盤撞死麼?只怕今日未必能如你們所願。”
面前山壁上的“殺器”二字依舊流露著冰冷的殺機,可俞和視而不見,大步走到解劍十八盤的第一盤入口處。他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居然伸手從腰間玉牌中摸出了一支長達五尺的竹掃帚,左右一揮,將入口處地面上的浮塵左右掃了幾下。
一眾羅霄弟子驚愕不已,這俞和要闖解劍十八盤,竟然不取法劍出來,而是拿出了掃把?莫非俞和自知此去十死無生,根本就不打算抵抗了麼?
就在眾人驚訝的目光注視下,俞和將五尺竹帚夾在肋下,施施然一邁步,便走進了解劍十八盤的第一盤。
譁楞楞鐵索聲響,整條十八盤谷道中的萬餘柄長劍齊聲嘶鳴,煞氣沖天而起,修為稍弱的弟子連忙退開了數步。
只見第一盤谷道中的長劍綻出寒光,數十道劍氣如白虹一般,直朝俞和劈落。
可俞和臉上掛著輕鬆的笑容,他腳底下步子錯動,忽而搶步直行,忽而倒踩七星,身子好似渾不著力的飄絮一般,在劍氣風暴中搖搖擺擺。
莫要看俞和腳下的步子似乎毫無章法,但偏偏那些劍光竟然根本沾不到俞和的半邊衣角。每一道劍氣落下,俞和就好像未卜先知,早就算準了劍氣所趨的方位,他只略一挪移身形,便讓劍氣落了空,徒然劈在地上,揚起片片塵土。
短短九息之間,俞和連走三十一步,人就已到了第一盤和第二盤的交接轉折之處。再去看第一盤谷道的中間,竟然被俞和以竹帚掃出了一條二尺寬的小路,那些浮土和骨骸盡都堆在路邊,好像俞和根本就不是來闖這無名殺陣,只是到十八盤峽谷中,來清掃道路一般。
一眾羅霄弟子鴉雀無聲,人人駭然,連山崖上諸位掌院真人都變了臉色。
要知這羅霄解劍十八盤,絕非是什麼尋常的殺陣,便是鎮國真人與純陽院三十六真傳弟子,都是全仗著先天至寶五方神旗才能安然無恙。設下大陣的羅霄祖師曾說:“入此陣者,還丹境必死,玄珠境九死一生。”就連這位祖師自己都坦言,若是他親身走入陣中,也萬難生離十八盤,由此可知這無名劍陣的兇威。
可俞和這第一盤谷道走得也太過順暢了,居然還有閒暇功夫隨手掃地。
圍觀的羅霄弟子都生出一種感覺,似乎俞和根本不是第一次走這解劍十八盤,而是先前已然演練過無數回,早將大陣中的諸般兇機變化,盡數洞悉。他腳下踩的那古怪步法令人匪夷所思,每一步都剛好落在劍光的間隙處。人若閒庭信步似的,就這麼將第一盤谷道。全不沾煙火氣的走了過去。
山崖上的人們還驚訝,可十八盤中的俞和,腳下卻未停步。
十來息之間,第二盤又被他輕鬆自如的走了過去。又過了二十息不到,第三盤也被他拋在了身後。一條幹乾淨淨的二尺小路,蜿蜒穿過前三盤,延伸到了第四盤之前。
一路走來,那呼嘯縱橫的劍氣連俞和的頭髮都沒能碰到一絲,而俞和單臂夾著竹掃帚,從未出手格擋過半招。
一眾低輩弟子已然驚得說不出話來,可諸位掌院真人只是起初一震,之後又個個神情自若,抱臂冷眼看著。要知道這羅霄解劍十八盤,越走到後面,便越是凶煞。每走過三盤是一重陣法變化,殺機重重遞增近倍。走完這十八盤谷道,統共要經歷五重變化,而最後一重,更是有羅霄劍門的無上典籍《太玄典》鎮壓。俞和能毫髮無傷的走過前三盤轉折,並不代表他就能活著走完全部的一十八盤谷道。
到了第四盤,果然朝俞和劈落的劍氣更加凌厲。俞和依舊腳下踩著毫無章法可言的步子,連連輾轉騰挪,朝前走去。第四盤走了快三十息才到了第五盤,而這第五盤堪堪了走過一大半時,俞和忽然嘆了口氣,轉動竹掃帚,以帚柄為劍,點碎了一道當頭劈落下來,避無可避的劍光。
山崖上的弟子們齊聲驚呼,然後盡都長出了一口氣。原來俞和並非真的能夠全靠腳步身法走過十八盤,到後面劍氣愈發密集,還是不得不出招格擋的。
俞和這一出手抵擋,諸位掌院真人也紛紛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搖光院掌院問天樞院掌院道:“師兄,你看俞和此子,究竟能走得到多遠?”
那天樞院掌院斜眼看了看宗華真人,見宗華真人並無什麼反應,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