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只當那所謂的南海神帝冢,乃是南方南極長生大帝用來嘲諷世人的一個笑話。”
鑑鋒真人輕笑道:“於是前來尋找俞和的人也都紛紛敗興而去,南帝道統之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雖然聽鑑鋒真人絮絮叨叨的講了這麼多故事來由,言辭間繞來繞去的,但云峰真人何等聰明,略一思索,便知道了鑑鋒真人話裡的意思。他嗤笑一聲道:“掌門師兄的意思是,若俞和的南帝道統是假,那他不過是一個根骨資質出色的弟子而已,但是胸無城府,人也稚嫩,根本入不得掌門師兄的法眼,栽培起來也是難堪大用。但若俞和的南帝道統是真,那他得的也不是完整的傳承,還不如那北方魔宗的衛行戈,而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若留他在門中,等他鋒芒畢露時,早晚還是會惹來禍端,倒不如打壓一番,讓他沉在水底不為人知?”
鑑鋒真人眼睛轉了轉,沉默了數息,點頭道:“然!”
雲峰真人冷哼一聲,將茶杯重重的拍在桌上,沉聲道:“師兄執掌羅霄門庭,果然是好謀算,好口舌!這一番子虛烏有的推測,便要將一位出色弟子的大好前程扼殺,那什麼莫須有的刁難,居然全是苦心設計的磨練?你就不怕旁人說我羅霄嫉賢妒能,容不下良材美玉麼?”
雲峰這人這話,暗諷鎮國真人出走之事,說得一眾掌教真人臉上陰晴不定。鑑鋒真人和宗華真人神色一變,默不作聲。
“雲峰此去西北,再會之日難期。還望諸位師兄好自為之,保重!”雲峰真人起身離座,甩袖而去。
鑑鋒真人看著敞開的正殿大門,輕輕一擺手,命其餘真人各歸其院。
他望著宗華真人,重重的嘆了口氣,伸手握空拳,一敲茶几道:“師弟,師弟!你這是何苦來哉,那女子是給你灌了什麼迷湯?這幾百年來,你因為女子而犯下的荒唐過錯還會少麼,怎的還是如此糊塗?我倒問你,如今此事,該當如何收場?”
宗華真人撇了撇嘴角,抱拳道:“師弟是有過錯。”
鑑鋒真人搖頭不止,又嘆了口氣,伸手從懷中摸出了一片褐黃色的古玉符,放到宗華真人面前道:“此乃解劍十八盤的根本陣符,若俞和明日闖陣,遇到了什麼兇險,師弟祭出此符,那劍陣便會停歇,可救出俞和一命。”
宗華真人盯著桌上的玉符看了許久,最後還是伸手將玉符收起。
“莫要寒了雲峰師弟的心!區區一個年輕弟子事小,祭煉先天法劍之事萬萬不可有何差池,你且謹記!”鑑鋒真人一拂袍袖,飄然而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 掃成徑,雙劍湮
第二日卯時早課,藏經院中的氣氛顯得格外異常。
論劍殿五弟子誦的依舊是平常那些經文,可今日不怎麼的,讀出來卻全沒一絲清淨平和的感覺,個個語調抑揚頓挫,好似在讀大軍出征前討敵檄文。直到雲峰真人皺眉輕輕一咳,五位弟子才神色一凜,將聲調放緩,開始唸誦《清淨坐忘素心文》。
三遍素心文誦畢,俞和睜眼一笑,朝殿中諸人團團一揖道:“時辰已到,師弟這便去了。”
大師姐莫子慧點了點頭道:“正要為你壓陣!”
雲峰真人和鳴劍真人閉目端坐,不置可否。六人朝兩位師長作揖一拜,俞和在前,論劍殿五弟子在後,架起劍光,朝羅霄解劍十八盤而去。
當俞和按落劍光時,十八盤的峽谷周圍已然有數百位劍門弟子早等在那裡。人們看俞和一到,唧唧喳喳的議論聲登時止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只見這位要獨闖羅霄解劍十八盤的主角,今日看起來裝扮一如平常。身上穿的是藏經院執事弟子的舊袍子,一雙袖口高高挽起,頭上彆著青竹髮簪,腰後懸著黃皮酒葫蘆,兩手空空不見劍器,一副閒散隨性的模樣。
俞和也不做作,雙手抱拳朝諸位同門團團一揖,便將身一縱,躍入了峽谷當中。他雖沒有開口說什麼場面話,可已有好幾十位站在山崖上的羅霄弟子眼眶泛紅,其中的幾位女弟子已然忍不住掩面抽泣了起來。
這些弟子,全是曾被俞和救過一條性命的羅霄門人。在他們看來,俞師弟雖然本領高強,但要獨闖解劍十八盤,依舊是在自尋死路。他們皆以為,俞和不堪師長的百般刁難,已對宗門心灰意冷,此行乃是不求苟且偷生,只欲以死明志。他們感念俞和昔年的救命之恩,心中悲傷,但此時也只能灑一把眼淚,替俞師弟送行。
俞和見有人真情流露,心中頗感寬慰。可他一眼掃去,瞥見宗華師伯帶著七八位掌院真人抱臂立在山崖之上,面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