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文士掀眉笑道:“說得是,等著看,喝酒,喝酒!”
一片疑雲輕輕溜過,三人又喝了起來。
夜暮漸垂,鉤月漸升,那昏暗的月光,立為這八百里浩瀚煙波徐上一抹朦朧的美……
驀地裡,一溜火光沖天,君山上紅了一片,遠遠望去,只見君山上火焰吞吐,幾可燭天。
是君山上著了火,那三個是由君山來的……
然而,岳陽樓上黑黝黝的,卻毫無動靜。
適時,那艘一直在岳陽樓附近逡巡的小船,漸漸地向湖心劃去,越去越遠,隱入了那迷朦的煙波之中。
忽地,又是一溜火光自岳陽樓下衝了上來。
只聽一聲朗笑由岳陽樓上劃空響起:“好狡猾東西,不上來了,焚我居處罪或可贖,但這百年古物何辜,你別想走了!”
隨著話聲,三條人影自岳陽樓上掠出,口一張處,三道酒箭飛出,岳陽樓下火光立熄,但,那有人影?
那三個,立身岳陽樓頂舉目四望,竭力搜尋。
只聽那黑衣大漢道:“小岑,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白衣書生冷哼說道:“那放火之人極富心智,這是預先埋藏的火種,靠引線點燃,只怕那點火之人身在百丈之外……”
黑衣大漢道:“果真如此,他不該用火燒,該用火藥炸……”
話聲未落,只聽一個陰森森的冷笑劃空傳來:“多謝提醒,我下次會改用火藥!”
三人霍然轉註,六道犀利冷電直逼那風月無邊的洞庭湖面,湖面碧波上,遠遠地有一葉扁舟。
黑衣大漢笑道:“躲得挺遠的,便是我這凌空飛渡也難及!”
白衣書生道:“當然他不會等在左近,天下沒有那麼傻的人!”
黑衣大漢道:“看來他頗為知咱們……”
青衫文士突然提氣發話道:“閣下哪位高人?”
那陰森話聲由湖面傳到:“高人不敢當,山野一老人耳!”
青衫文土道:“我三人與閣下何仇何恨?”
那陰森話聲道:“仇比山高,恨比海深!”
青衫文士道:“所以你焚我三人君山居處……”
陰森話聲飛快介面道:“還有下毒酒中,火焚岳陽樓,可惜你三人功力太高,功虧一籌,未能如願以償,下次我定然遵三位吩咐,改用火藥。”
青衫文士道:“非置我三人於死地不可?”
“當然!”那陰森話聲說道:“山仇海恨,豈有不報之理?”
青衫文士道:“可否說明仇何來,恨何來?”
“不必!”那陰冷話聲道:“等你三人將斷氣之前,自會明白!”
青衫文士道:“你不以為你找錯了人麼?”
那陰森話聲道:“不會,你三個三聖傳人,凡凡高足霍玄,大木高足岑參,東郭高足端木少華,可是?”
青衫文士目中寒芒疾閃,決然點頭:“正是!”
陰森話聲道:“那就沒有錯了……”
青衫文士笑道:“那麼,你閣下當是昔年藏邊故人?”
陰森話聲道:“你錯了,我一向在中原。”
青衫文士道:“不是由北天山跑出來的麼?”
那陰森話聲道:“我至今不知道哪裡是北天山!”
青衫文士朗笑說道:“法王閣下似不必再在我三個面前耍花槍,如果你真要報那所謂山海仇恨,該找我們夏大哥!”
那陰森話聲道:“誰是你三個的夏大哥?”
青衫文士道:“玉簫神劍閃電手夏夢卿。”
那陰森話聲道:“我久仰此人奇才第一,但我跟他無仇無恨!”
青衫文土道:“你怎不說根本不識夏夢卿其人?”
那陰森話聲道:“事實上他宇內第一,威震武林,沒有人不知道他!”
青衫文士笑道:“你很機警,也很狡猾;我沒能逼你露出馬腳,不過……”
頓了頓,接道:“當年化裝那天外神魔,大破你布達拉宮,最後又將你禁閉在北天山死谷中,不是他麼?”
陰森話聲道:“你這些話令我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我生在中原,長在中原,成名也在中原,何曾去過布達拉宮?”
青衫文士笑道:“就算你不是吧!你總該有個姓名?”
“有”那陰森話聲道:“人誰無姓名?不過如今言之尚非其時!”
青衫文士道:“什麼時候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