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鄔飛燕羞紅了嬌靨,忙道:“夫人,你誤會了,我承認朱總盟主使我一見傾心,難以自拔,但我知道我跟他年紀懸殊,太不相配,我已壓制了自己的情愫,此來只是為……”
聶小倩道:“就因為你喜歡漢民,所以今夜你才趕來……”
鄔飛燕點頭說道:“是的,夫人,我……”
聶小倩冷笑截口說道:“既如此,你當初為什麼還要下毒?”
鄔飛燕羞愧地低下了頭,道:“夫人,當初我是奉命行事,萬不得已……”
“奉命行事?”聶小倩道:“你奉誰之命行事?誰又能命令你?”
鄔飛燕抬起了頭,道:“奉我姐姐鄔飛燕之命!”
“你姐姐?”聶小倩呆了一呆,道:“你不是鄔飛燕?”
那位鄔飛燕搖頭說道:“不是,夫人,我叫鄔飛鶯,是她的妹妹!”
聶小倩雙眉一挑,淡然笑道:“這多年來,我還沒聽說鄔飛燕有個妹妹!”
顯然,聶小倩是不信。
那自稱鄔飛鶯的黑衣人兒道:“夫人,以前我一直沒跟我姐姐在一起,我之所以到北京去,還是她差人把我請去的,我跟她是孿生姐妹,唯一的不同處,是她唇邊有顆痣,我沒有……”
聶小倩才注意到,這自稱鄔飛鶯的黑衣人兒唇邊光滑白嫩,是沒有痣,而且也沒有移去的疤痕。
她呆了一呆,已是相信了幾分。
那鄔飛鶯接著說道:“還有,她是個已婚的婦人,而我至今仍是雲英未嫁之身,不是那已婚的婦人的。”
立即,她又相信了三分。
鄔飛鶯接著又道:“我姐姐差人把我請往北京。要我在她出京之後幫個忙,那就是冒充她在為朱總盟主送行之際,暗中下毒,我起先不肯,但經不起她情託手足,一再哀求,並把朱總盟主說成了她進行匡復的唯一阻礙,我只有答應了,但是在我見了朱總盟主之後,我才知道我姐姐自己才是阻礙朱總盟主進行匡復的人,同時,我也發現了朱總盟主是位頂天立地的英豪奇男子,無奈朱總盟主那時已中毒…”
聶小倩失聲說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漢民在離京前夕跟她見過一面,而第二天咱們一出京卻聽說她已到了江南……”
“是的,夫人。”鄔飛鶯道:“為朱總盟主送行的是我,而那時我姐姐已到了江南!”
聶小倩道:“這麼說來,當時你那顆痣是……”
鄔飛鶯赧笑說道:“夫人,那是用眉筆點上的。”
聶小倩如今有了十分相信,目光深注,遲疑了一下,道:“那麼,鄔姑娘今夜此來,只為漢民解毒麼?”
鄔飛鶯點頭說道:“是的,夫人,我為朱總盟主解過毒後,馬上就走。”
聶小倩放下了一顆心,暗暗地還有點歉疚與不安,道:“難道姑娘不怕令姐……”
“夫人,我不怕。”鄔飛鶯滿面正氣地搖頭說道:“我不能做民族的大罪人,也不願終生受自己良心的譴責,夫人不知道,這兩個多月來,我寢食難安,坐立不寧,痛苦萬分,只要我能為總盟主解毒,她便是不顧手足之情殺了我,我也心甘情願!”
聶小倩油然生出了敬佩之心,上前握住了鄔飛鶯一雙柔荑,她感覺得出,那雙柔荑冰冷而帶著輕微顫抖:“姑娘,原諒我的無知,大恩我也不敢盲謝……”
鄔飛鶯道:“夫人千萬別這麼說,我只為自己解脫罪孽,只要夫人與總盟主能寬恕我,我就感激不盡了。”
至此,聶小倩方悟夏夢卿那“一母生九種,解鈴自有繫鈴人”之語。
她口中讓客,手裡拉著鄔飛鶯進了萬壽宮。
行進間,她忍不住問道:“姑娘,你又怎知聶小倩等在萬壽宮?”
鄔飛鶯道:“我本不知道,在南昌碰上了夏大俠……”
聶小倩呆了一呆,道:“怎麼,是他告訴姑娘的?”
鄔飛鶯點了點頭,道:“夏大俠似乎知道我會來,他說他特意在南昌等我的!”
看來,夏夢卿果有未卜先知之能。
說話間已到淨室,一進淨室,大夥兒眼見聶小倩與那位鄔飛鶯親暱情狀,不由俱感詫異,互相交換一瞥,最後一起凝注聶小倩。
聶小倩含笑說道:“我來為各位介紹,這位是鄔飛鶯鄔姑娘!”
鄔飛鶯落落大方,含笑一一招呼,聶小倩乘機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聽畢,大夥兒瞭然之餘均生敬佩,尤其傅小霞與霍玉蘭,立即雙雙趨前見禮稱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