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事先沒對口供的壞處了。是呀,為啥郭業等人好端端的國師府不住,非要跑來集賢館呢?
來集賢館也就罷了,還可以解釋成法琳和尚成為國薦才。但問題是……郭業身上為什麼沒帶著他的推薦信?
一時間,法琳和尚還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正在這時,有人幫他解圍了。
“莫離支大人到!”樓梯處腳步聲聲,有一群人走了進來。
為首一人頭髮皆白,精神矍鑠,正是現如今高句麗表面上的的莫離支,實際上的太上皇,淵男建的親爺爺——淵太祚。
想當初郭業為了救楊萬春,曾經易容夜入莫離支府,和淵太祚有過一面之緣。
當然,他認識人家,人家可不認識他。
“參見莫離支!”呼啦啦人群跪了一地。
“免禮,免禮,眾位大賢速速平身。”
淵太祚往四下裡看了看,最終走到了郭業的近前。他躬身一禮,道:“您就是那個連作四首《詠柳》詩的大賢秦業吧?”
“您怎麼認得我?”
淵太祚一指身後的淵至和道:“是他告訴老夫,集賢館內新來了一位黑臉的大賢。”
郭業摸著自己的臉苦笑道:“原來是這個緣故。秦某相貌醜陋,讓您見笑了。”
“話可不能那麼說。”
淵太祚道:“您的相貌的確有些一般,但要說醜陋那就談不上了。不客氣的說,就算說臉黑,您在在集賢館裡也算不上最黑的。老夫之所以一眼就能認出您來,一是因為您的臉黑,另外一方面卻是……”
“什麼?”
“老夫閱人無數,一看就知道您身份不凡。”
這到不是淵太祚的託詞,所謂居移氣養移體,郭業久居高位,沙發果斷,身上的氣質當然與一般人不同。
孫雙林看出了便宜,趕緊道:“對,他有如此大才,又身份不凡,怎麼可能與人為奴?這不合道理呀!莫離支,您仔細查查,他的身份一定有問題。”
法琳和尚卻眼睛一瞪,道:“有什麼問題,老僧可以為他們的身份做擔保,絕對清白。”
淵太祚卻搖了搖頭,道:“信誠大師,恕我直言。您自己的身份就不怎麼清白,又怎麼能證明得了別人的清白?”
“我……這……”面對淵太祚,法琳和尚可就沒啥脾氣了。
他所有的權勢都是淵男建給的,如今淵男建出徵在外,那平壤城內就是淵太祚最大。這老頭子找他的麻煩,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眼見法琳和尚臉色微變,淵太祚微微一笑,道:“大師別慌,您的身份雖然有問題,但是對高句麗的忠心卻是沒問題的。有道是英雄莫論出身,即便你真是什麼盜匪,老夫也儘可包容。”
然後,他又對郭業等四人說道:“還有你們幾位,肯定也是有來歷之人。但既然主動到了集賢館,那就是心向我們高句麗,想求個富貴。沒問題,我高句麗唯才是舉,不會窮究你們的過去。”
淵至和拍馬匹道:“莫離支英明,陳平居家而盜其嫂,韓信不能自食。世人不齒,劉邦用之而有天下。您今日的這番處置,有高祖遺風。”
淵太祚笑罵道:“別胡說八道了,把我比漢高祖,我那孫兒還能睡得著覺?”
這話他敢說,淵至和卻不敢接了,唯唯諾諾道:“是,是。”
孫雙林卻道:“莫離支之言,在下不敢苟同。漢高祖是不計較陳平的過去,可不是不知道陳平的過去。這其中的差別,您不會不明白吧?”
淵太祚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想要別人推心置腹,那自己就要先表現出足夠的誠意。老夫相信,只要假以時日,這幾位大賢會把自己的來歷相告。”
“即便如此,您可以暫時不窮究他們的過往,但是忠心與否總要過問的吧?他們投奔集賢館,就說明真心投靠高句麗?這也太兒戲了一點。”
淵太祚笑眯眯地問道:“那他們不是投靠高句麗,為的又是什麼呢?”
“興許……興許他們是敵國的細作。”
“倒是有細作這麼一說。那我問你,你乃是新科狀元,那四首《詠柳》你可做得出來?”
孫雙林苦笑道:“下官別說四首了,就是一首也做不出來。”
“那我再問你,朝廷如果下一道旨意,讓你去新羅做細作,你到底去不去?”
“那怎麼可能?我可是新科狀元!”
“還是的呀,就你這點才學,都不屑於做細作。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