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不不要的麻煩,郭業等人不僅對淵至和不假辭色,就是對於剛才給他們鼓掌叫好之人也沒什麼好臉。
這些讀書人都是心高氣傲之人,碰了幾個軟釘子,也就不再自找沒趣了。
待人們不再相邀,主僕四人匆匆把飯吃完,就準備回房去等法琳和尚。
就在他們剛剛站起身來的時候,簾櫳一挑。一員全身貫甲的小將帶著幾個伴當走了進來。
身後還跟著一人,用手指著郭業道:“他們!就是他們!”
此人正是剛剛離開不久的高句麗狀元孫雙林。
那小將來到秦英的近前,躬身一禮,道:“小將姜玉閣,這廂有禮了。”
“原來是姜將軍。”秦英趕緊回禮,道:“但不知姜將軍找在下到底所為何事?”
姜玉閣道:“聽聞集賢館內來了幾個大賢,遇高人不能交臂而失之。在下今日前來,一來是拜望諸位。二來麼,也是想確認一下諸位的身份。”
秦英心裡面咯噔一下子,強自鎮定道:“查身份?好說,好說。但不知這是您的意思,還是您身後這位狀元爺的意思。”
“呃……是我們二人共同的意思。”
秦英惡狠狠地對孫雙林道:“好你個姓孫的,鬥詩失敗之後,又說動姜將軍找我們的麻煩。你這不僅僅是公報私仇,而且還出爾反爾!”
“話可不能這麼說。鬥詩我是敗了,但那隻能說明那個叫秦業的確實是一個大賢。但是並不說明,你們的身份沒有問題。這是兩碼事,不可混為一談。”
姜玉閣道:“還請這位大賢見諒。現如今有大唐秦國公郭業帶著兩千殘兵渡江而來,誰也說不準他們究竟到了什麼地方。要是萬一混入了平壤城,那可真是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小將必須謹慎從事。”
秦英深吸了一口氣,道:“好吧,我實話實說。我等乃是百濟來的客商,分別叫做秦英、秦業和秦青,跟什麼大唐秦國公全然無關。”
“那可有什麼身份憑證?比如說……路引?”
“路引麼……被小偷偷走了!”
“丟了?那怎麼可能?”孫雙林道:“我親眼見過你拿了一塊金子給夥計。那小偷是瞎了眼了,不偷金子偷路引?”
秦英白眼一翻,道:“以你這種腦子,能考上狀元也真不容易。不錯,我是拿了金子出來。但是誰告訴你,這金子是我從百濟帶來的?”
“那這金子是從哪來的?”
“是我給的!”一個十分洪亮的聲音傳來。
話音剛落,法琳和尚走了進來,雙手合十道:“秦兄受驚了,老僧來遲一步,萬望恕罪。”
秦英這才心裡邊一顆石頭落了地,道:“哪裡,哪裡,您來得正巧。我們幾位的身份,你跟這位姜將軍解釋一下吧。”
法琳和尚對付姜玉閣卻是手拿把攥的,他冷冷一笑道:“姜少帥,您這是又想找貧僧的麻煩了?”
“信誠大師,您這是哪裡的話?”姜玉閣無比委屈德德說道:“小將負責平壤的城防,乃是國主的命令。難道遇到可疑之人,就不當問嗎?”
“當問倒是當問。”法琳和尚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平壤那麼多人,您怎麼不問別人,非要問貧僧的朋友?”
“你們認識?”
“嘿嘿,您又何必明知故問。秦國公郭業渡海而來,所以務必小心謹慎。姜少帥,您這個藉口真是找的好呀!”
這個理由蒙老百姓還成,但瞞不過知兵之人。兩千人攻平壤?用腳丫子想都知道不可能。郭業只要不是活膩歪了,就沒有道理來自投羅網。
他的手下呢?那就更不可能了!既然不打算打平壤,來這幹什麼?偵查敵情用得著入平壤城?
自從鄭希良一死,姜家被法琳和尚都不知道收拾了多少次了。如今的姜以式,早就沒了之前一言不和就動刀的勇氣。
他明白,無論從哪方面來講,自己都比老和尚差得多。稍一不慎,不僅自己討不了好處去,還得給家族招災。
姜以式一指孫雙林道:“國師容稟,這事不賴我。是他……是他讓我來幫個忙,找這幾個人的麻煩。”
孫雙林當然明白這下自己是踢到鐵板了,趕緊跪倒在地,道:“我……我不知這些人是大師的朋友呀。”
法琳獰笑道:“莫非不是貧僧的朋友,就可以公報私仇了?我怎麼不知道,咱們高句麗還有這個法度?”
“那當然沒有了。只是……只是……”孫雙林低下頭去,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