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玄仁道:“且慢!”
郭業當時就有點傻眼,道:“崔長史,莫非您又改變主意了?”
崔玄仁見了郭業心虛的樣子怎麼會改變主意?他說道:“當然不是!不過,咱們這場設計二十萬貫的賭局,怎們能如此草率?”
“那您的意思是?”
“空口無憑,咱們立字為證!”
郭業心說你這真是倒黴催的,強忍笑意,道:“您可要想清楚,白紙黑字,立了字據可就不能反悔了?”
“我博陵崔氏之人,豈會出爾反爾?本官是擔心你,一個高句麗的商人,沒有讀過幾天聖賢書,萬一輸了的話,難免有些反覆。”
“好,寫就寫,我要讓你看看咱們高句麗爺們也不是嚇大的!”
鑫鑫客棧裡,筆墨紙硯都非常齊整。一會兒工夫,一式兩份的文書就寫好了。郭業和崔玄仁分別寫好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郭業把文書填好,崔玄仁長舒了一口氣,道:“既然簽好了文契。那咱們的賭約就正式生效了。郭兄,就請您把您那十一萬貫拿出來吧?”
郭業一翻白眼,道:“憑什麼是我先拿出來?你是本地人,我是外鄉人。我郭業就住在鑫鑫客棧,怎麼也跑不了。倒是你,崔長史,誰知道你家住哪?到時候你一看比不過。跑了。我找誰說理去?依我看呀,得您先把錢財拿出來!”
“哼哼,看來你是不管棺材不落淚。我博陵崔氏之人,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這些小事。我先來就我先來!張富貴,拿著我的帖子,去家裡取錢……”
“遵命!”
十萬貫錢,說得容易,真運起來,難度可太大了!
過了一會兒,鑫鑫客棧的外面就來了幾十輛大車,車上裝滿了銅錢!
張富貴對郭業道:“咱這總共是四十輛大車,每車五十貫錢,總共兩千貫。您要不要點點?”
郭業道:“不必了!你們把錢都倒在這兒吧!”
張富貴卸完了銅錢,又調轉車頭,繼續運錢!來來回回,走了二十趟,總算運來了四萬貫銅錢!
鑫鑫客棧的門前就立起了一座銅山!
再運,可就運不了了!二十多趟,把這些馬都累壞了!
郭業嘿嘿冷笑,道:“崔長史,您總共就這點錢?才四萬貫?要是這樣的話,您這樣賭局可就要輸了!”
崔玄仁道:“別急,說十萬貫,肯定本官給你湊十萬貫出來!你等著!本官親自去取!”他轉身就走,一會兒工夫,趕了一輛驢車過來,車上有一個精緻的箱子!
崔玄仁把箱子開啟,露出了點點金光,道:“郭業,這是一千兩金子,你要不要過過數?也就是我博陵崔氏,才能一下拿出一千兩金子來!今天你跟我打賭,不白打!讓你開開眼界”
“哼,一千兩金子怎麼樣?也不過是一萬貫!這還差五萬貫呢!”
崔玄仁從懷裡一伸手,拿出了一沓錢票,道:“知道這是什麼嗎?長樂坊大錢莊的錢票!你們高句麗沒有這種東西,只有我們大唐才有!這個長樂坊大錢莊的錢票可不得了,只要是有長樂坊大錢莊的地方,見票就兌錢!你要是不信的話……”
郭業實在受不了他那副高高在上,好為人師的樣子,打斷他道:“不就是長樂坊大錢莊的錢票嗎?你以為我沒見過?我用過的比你見過都多!說吧,這些錢票是多少錢?”
崔玄仁一聽這話心說壞了,難道這個郭業也有長樂坊大錢莊的錢票?那樣的話,他要是帶著十一萬貫錢,還真有可能!他說道“五萬貫!”,然後又怯怯的地了一句,“您不會也有長樂坊大錢莊的錢票吧?”
“錢票?”郭業略微停了一下,頗為玩味地看著崔玄仁,“本來是有的,不過……都花完了!”
崔玄仁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道:“這總共就是十萬貫了!我們博陵崔氏就是這麼幹淨利落,童叟無欺!說十萬貫,就是十萬貫!郭兄,您把您的錢財也拿出來吧?”
郭業道:“不忙,不忙!咱先把話說清楚,您還有沒有其他的錢?要不要加碼?”
“哼哼,你別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博陵崔氏,行得正,走得端!不會耍那些陰謀詭計!只要你能拿出的錢財比十萬貫多,哪怕是多一個銅錢呢,都算我輸了!”
“這可是您說的,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你就別廢話了,趕緊拿錢吧!你要是不自己拿,我就讓大夥動手了。你別想拖延時間!”
郭業微微一笑,道:“別急。我這就回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