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老頭子又要出來給長孫無忌他們打擂臺了,準確地說,應該是出來給對方添堵來了。
因為,這事兒皇帝都已經明確表態了,都準備開始擬旨擢升崔鶴年了,他竟然跑出來唱反調。這不是添堵噁心人,是什麼?
唰唰唰~
長孫無忌等一干人等臉上頓時大變,特別是身為當事人的崔鶴年,雙眼迸火,滿臉盡是煞氣,恨得將眼前的老虞頭給生吞活嚥了不可。
不怪崔鶴年怨怒虞世南,這古語有言,擋人升官就是斷人財路,無異於殺人父母啊,此仇不共戴天,此仇無法消弭。
長孫無忌按捺著心頭的怒火,問道:“虞僕射,莫非你口中這位更加勝任禮部尚書一職的人選,又是郭業郭子儀?”
“咦?你咋知道的?”
虞世南裝出一副詫異的模樣,瞪大著雙眼,一副驚異地口吻喊道:“長孫大人,咱倆可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哇,沒錯沒錯,老夫舉薦的就是揚州刺史郭業!”
此話一出,別說長孫無忌這邊一眾人,就連李二陛下都不禁生起氣來,暗暗罵道,虞世南莫非老糊塗了?明知道郭業年紀輕資歷淺,滿朝文武必定會引起反彈,而且朕也是不可能同意郭業出任此職的,他怎麼還在這個當口兒提名郭業?
不過他未開口,長孫無忌已經向虞世南發難了:“真是好笑!郭業才多大年紀?虞老大人,都說舉賢不避親,可你這也太過有失偏頗了吧?”
“年輕怎麼了?當年楚國甘羅不是十二也拜相了嗎?”
虞世南絲毫不怯弱地予以還擊道:“至於你說老夫有失偏頗,那就大錯特錯了。誰不知道長孫大人你與清河崔氏之間的關係,有些東西就沒必要擺在桌面上講了,若往裡深究扒拉出來,只會越扒越髒,對不?既然長孫大人如此不必忌諱地為大唐保薦人才,那老夫豈能落於人後?老夫就是覺得郭業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就像長孫大人認為崔鶴年崔大人是難得的人才一般。”
長孫無忌聽著虞世南這番胡攪蠻纏耍無賴的說詞,差點氣得直跺腳,只得伸手怒指著虞世南,喝道:“你……你這是成心添堵,你這是妒賢嫉能,虞世南!”
身為當事人一直不方便發表意見的崔鶴年也是一陣鬱悶和生氣,剛才虞世南話裡話外都將自己和郭業相提並論,媽的,那不是說在他眼裡,郭業和自己沒什麼兩樣兒嗎?
混賬,崔家乃是名門望族,關隴世家,豈是姓郭的一個寒門魄戶所能比擬的?
面對著長孫無忌的發貨,虞世南好像不屑與之糾纏下去,而是衝著殿上的李二陛下拱手喊道:“皇上,長孫大人有舉薦人才之責,老臣也有保薦賢能的義務。我與他都是大唐臣子,分為左右尚書僕射,所以這種事情不能讓長孫大人一個人辛苦。”
殿上的李二陛下看著虞世南這番耍寶耍無賴,真是哭笑不得。
他知道虞世南明顯就是來給長孫無忌搗亂的,因為自己的心思虞世南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不清楚呢?
很明顯,虞世南是在反感長孫無忌拉攏黨羽進朝堂,進而擔心威脅到士林清流系在朝堂中的話語權。
其實,在李二陛下看來,這又何嘗不是虞世南對自己的不滿和無奈的反擊呢?
要知道,當初自己可是對老傢伙多有保證和允諾,可如今卻是讓長孫無忌等人逞了威風。
李二陛下看著老虞頭和孔穎達一副垂垂老朽的模樣,再看士林清流系青黃不接的狀況,心中哀嘆道,虞卿、孔卿,不是朕不肯幫你啊,是你們士林清流系實在是人才稀缺了,尤其是太缺年紀穩重的中層力量了。僅憑一個處在風口浪尖的郭業,又豈能力挽頹勢與長孫無忌等人對抗呢?
想著想著,李二陛下心中對虞世南起了幾分憐憫之心,竟然不忍對其苛責起來。
但是這事兒也不能任由虞世南這麼搗亂下去,不能就這麼幹耗著,總得有個結果才是。
突然,他瞥到排在武將之首的李靖,從頭到尾不發隻言片語,臉上依舊保持著淡淡的笑容。
李二陛下見狀,心中笑道,李靖不是一直對郭業都頗為欣賞嗎?而且李靖貌似與長孫無忌等人的關係都不錯。不如將此事推給李靖這個和事佬,聽聽他的看法吧!以李靖這種老成持重的性子,肯定與朕是一個看法的。
旋即,李二陛下突然抬手遙指李靖所在的位置,臉上浮笑,聲音爽朗地笑問道:“李卿,自打你們班師回朝之後,朕就一直都沒聽你發表過什麼意見。你來說說,崔卿與郭業到底何人更加勝任禮部尚書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