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珪最終還是有些猶豫,畢竟三十萬兩銀子一下子放出去,雖然有房契地契田契作抵押擔保,可總是覺得這筆生意有些怪怪的。
郭業見著他這幅樣子,心中這廝想太多了,如果自己真有心要第一筆就騙他的話,又拿地契房契田契給他作甚?
他很清楚,馬無夜草不肥,同理,要想博得崔義珪的徹底信任還要使一些甜頭才行。
隨即,他趁著四下無人,湊到崔義珪耳邊低聲咬著耳朵道:“崔東家,時間寶貴,我必須提前拿到銀子下手,比別人先一步。若明日你能拆借三十萬兩銀子給我,準時交割完成,我私下再給你一萬兩銀子作為謝儀。”
這是**裸的公然行賄。
不過貌似崔義珪碰見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似的,臉上的貪婪之色湧現而出,雙眼閃爍著熾熱,暗暗震驚郭業的出手大方。要知道,他來揚州銀號主事,家族每年分給他的銀子也不過幾萬兩。郭業的這個一萬兩謝儀,絕對是令他怦然心動。
不過他還是故作矜持地做做樣子,矯情道:“這…這不好吧?”
郭業知道這孫子心動了,立馬低聲笑道:“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嘛!”
崔義珪吞了一下口水,狠狠嚥了下去,又問道:“那三十萬兩借貸的利息,應該不包括在這一萬兩裡邊吧?”
貪婪,真尼瑪的貪婪!
郭業心裡狠狠鄙視了一下,然後笑著回道:“哪裡會?一碼歸一碼,該多少利息,吳某分文不差!”
“成交!”
崔義珪頓時眉開眼笑,衝郭業朗聲道:“只要明日你的房契田契地契沒問題,三十萬兩銀子一準交付,嘿嘿,利息方面可以酌情減掉一些的,吳東家。”
崔義珪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公光明正大地損公肥私了一把。
郭業看著這廝的滿面春風,不由暗暗搖頭,還真是慾壑難填之輩,不過他看中的就是這廝的貪婪。
隨後後堂來了一名夥計,說是有事請教崔義珪。
崔義珪衝郭業歉意地笑了笑,抱拳道:“我有事先忙,那咱們明日一早見,崔東家。”
他默默地望著轉身返回後堂的崔義珪,心中冷笑道,崔義珪啊崔義珪,姑且還先給你一點甜頭嚐嚐,不將你餵食飽些,我下一步又拿什麼來取信於你呢?
正是欲要取之,必先予之,這條亙古不變的道理,郭業已得箇中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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