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吳東家的那些地契房契田契都沒問題,我們揚州銀號肯定會拆借三十萬兩銀子給你。不過,我有個不情之請,有個問題想問吳東家。”
郭業見著崔義珪的態度緩和有鬆軟的跡象,隨即應道:“崔東家但講無妨,儘管問來。”
崔義珪問道:“不知吳東家要拆借如此大的一筆銀子作何用途?嘿嘿,在下知道這裡涉及到你的私隱,如果不方便的話,吳東家可以不說。”
郭業知道這廝多疑詭詐,目前雖然有一點點鬆軟,但還是在舉棋不定中。
為了給他吃上一顆定心丸,郭業索性繼續爆個大料道:“其實也沒什麼,崔東家應該知道蜀中地大物博人口眾多,雖然也有自己的鹽井,也有官鹽在售賣,但總得來說還是缺鹽。而揚州卻是不一樣,鹽場眾多,乃是我朝最大的鹽稅重地。最近吳某得知古井巷張家突然一日之間蕩然無存,以至於揚州黑市之中私鹽橫行,兜售私鹽者多如牛毛。尤其是鹽幫,更是有大批的私鹽要出售。所以吳某心裡一橫,索性要做就做一次大的,決定將鹽幫和幾個私鹽販子手中的私鹽統統壟斷,一齊兒運入蜀中牟利。”
說到這兒,郭業故作一副貪婪的神情,嘖嘖稱歎道:“崔東家是不知道蜀中那邊的鹽價,呵呵,三十萬兩的私鹽如果在蜀中兜售一空,所牟之利至少是這個數……”
說著,他又伸出右手張開五個指頭,在崔義珪的面前比劃了一下。
“可牟利達五、五十萬兩???”
崔義珪立馬錶現出跟之前那名夥計一般的德行,咂嘴唏噓感嘆道:“難怪黑市裡的那些人一個個不怕死,都敢冒著被朝廷殺頭的風險去販賣私鹽,原來私鹽的暴利如此之高哇。嘖嘖,真是令人羨慕啊,吳東家。”
郭業能察覺的出來,崔義珪在說完最後一句話時,雖然是說著羨慕,實則眼中閃爍著的卻是若隱若現的貪婪之色。
不過他越是這樣,郭業越是暗喜,不怕崔義珪貪婪,就怕他油鹽不進。
“但是……”
崔義珪突然話鋒一轉,警醒地看著郭業,又問道:“崔某雖然不販賣私鹽,但是好歹天天與南來北往的客商打交道,自然也聽說過蜀中那邊的一些情況。據我所知,要想將私鹽運進蜀中,就必須走水運。而蜀中的水運基本都在蜀中第一大幫漕幫的掌控之中,外人很難將私鹽、私鐵等物運進蜀中的。在下很好奇,不知吳東家又有什麼手段能夠保證私鹽順利進入蜀中,而不被漕幫攔截呢?”
顯然,崔義珪還不是百分百信任郭業,心中還是在猜疑著。
郭業心裡一緊,***,還挺小心謹慎的。
不過他立馬找到了說詞,輕聲應對道:“很簡單,金銀開路,僅此而已。漕幫是橫霸蜀中各路水運,但漕幫也並非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吳某不僅與漕幫總舵主有過幾面之緣,而且我們乾州吳家也每年都會給漕幫上貢。凡是我們吳家的貨船,漕幫一律放行,絕不會為難的。”
“原來如此!”
這下,崔義珪心中最後一個疑問也被郭業說服了,點頭說道:“吳東家說得沒錯啊,這世上除非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不然又有誰不愛銀子?真是羨慕吳東家啊,買賣盤子做得這般大,嘖嘖,羨煞旁人啦。”
郭業就算是再不開竅也能聽得出來,崔義珪這話裡透著滿滿的酸意。
他笑了笑,又聳了聳肩,沒有作回應。
崔義珪此時驗證完心中的各種疑慮之後,便打定了主意,只要郭業的房契田契地契沒有問題,就拆借三十萬兩銀子給他。他儘管心裡嫉妒郭業販賣私鹽的暴利,但總不能將對方這筆送上門的生意拒之門外吧?
在商言商嘛,有抵押擔保,又有利息銀子,幹嘛不賺?
隨即,他問道:“吳東家幾時需要拆借銀子?”
郭業回道:“明日如何?”
“啊?”
崔義珪又是一驚,問道:“吳東家竟然要得這麼急?三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啊,崔某需要慢慢……”
“崔東家!”
郭業立即打斷了崔義珪的猶豫,說道:“實不相瞞!這次盯著鹽幫和幾大私鹽販子手中私鹽的人很多,除了吳某之外,還大有人在。所以時間寶貴,我需要明日就要拿到銀子。不過你放心,明日一早,我自會領著人將房契地契田契帶來,與貴銀號交割。”
崔義珪一聽原來是對方想捷足先登,比別人早一步收購私鹽啊,商場如戰場,有時候比的就是誰下手快一些,這倒是不難理解。
可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