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陳集濤便從折衝都尉府返回,同時將陳浪請到了郭業跟前。
郭業一直坐在公堂等著陳浪的到來。
在路上,陳集濤已然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告知了陳浪,因此陳浪一見郭業,便雷聲轟轟地嚷嚷道:“郭刺史,是不是要讓俺率人去抓捕張承宗歸案?”
郭業笑道:“抓捕肯定是要抓捕,不過並不急於一時。陳都尉,請問目你是否已將折衝都尉府徹底掌控?”
陳浪咧嘴一笑,傲然道:“那是當然,俺陳浪在揚州地界兒也算是薄有名聲,我一出馬,誰敢不服?至於那幾個刺頭兒兵痞,還有兩個挑事兒的校尉,早已讓俺的人半夜沉江進了閻王。這些炸刺兒的一除,誰還敢不服?”
郭業聞言一驚,我靠,土匪就是土匪,還真敢下狠手啊。一夜之間便弄死了挑事兒的兵痞和兩名校尉,果然是個鎮得住場子的人物。
雖然陳浪未經自己允許就用起血腥手段,他心裡隱約有些不舒服,但是他也清楚得很,目前折衝都尉府這種狀況,不拿一些人來祭旗,陳浪根本無法鎮場子,更無法徹底將折衝都尉府掌握過來。
對此,他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陳浪見著郭業面有不悅,立馬解釋道:“郭刺史可別怪俺擅作主張心狠手辣,非常時期不給這些人來點顏色,他們根本不會聽你使喚。不過郭刺史且放心,俺曉得規矩,對外宣稱這些人都是剿匪陣亡的,不會給你惹來什麼亂子。”
郭業點點頭稱道:“那就好,此事就暫時揭過不予理會。如今折衝都尉府劉振軒帶走了五百人,那麼手底下還有一千人聽候使喚,對吧?”
陳浪心裡清楚郭業的意思,連忙問道:“郭刺史是要俺率兵包圍鹽運衙門,又恐鹽運衙門那三五千的護軍對抗,是不?那還不好辦,我鹽幫五千弟子不都進了城中維持著城中秩序嗎?屆時,將這五千人一併帶上,那鹽運衙門的護軍就是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保證不會走漏了張承宗。”
郭業聞言心下坦然,他將陳浪召來其實就是要借重鹽幫的意思。
既然陳浪主動提出了調集鹽幫弟子來參與此事,他更樂見其成,應道:“好,你先暗中準備準備,還有,府衙兵庫裡的兵械塵封許久,你回頭讓陳郡丞帶你前往一併提取出來,然後分發到鹽幫弟子手中。呵呵,你們鹽幫弟子用得不是大片刀,就是粗製濫造的長矛,委實上不了檯面,到時候對陣起來免不得要吃些虧。”
陳浪眼前一亮,他知道這是郭業有心送給鹽幫的一份禮物,朝廷對民間的鐵器和兵械管制得極其嚴格,面對著府衙兵庫裡那些兵械,他如何不眼饞?如果將鹽幫弟子換上一茬兒裝備,戰鬥力明顯飆升,他如何不心動?
他臉有喜色地拱手謝道:“刺史大人且放心,鹽幫弟子必定誓死為大人辦事。敢問大人,我們幾時開始圍剿鹽運衙門,抓捕張承宗歸案呢?”
郭業略微思索了一下,下定主意道:“給你一點時間召集人手將都尉府的一千府兵與五千鹽幫弟子整合到一塊兒。現在差不多快過辰時了,這樣,午時左右你率眾先將鹽運衙門圍了,一定不能走了張承宗。等我抵達之後,再對其實施抓捕。”
“好,就這麼定了!”
陳浪拱手應罷,便與陳集濤一塊兒離開了公堂,前往府衙兵庫盤點兵械武器而去。
郭業暗暗憋著一口氣走到公堂門口的位置,遙望古井巷張家的方向,狠狠揮舞了下手臂,哼道:“張元智,我倒是要看看打了小的,你們張家這幾個老東西會不會跳將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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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烈焰驕陽漸漸升高至穹頂。
古井巷張家。
張元智和張元信兩兄弟早早吃過午飯,重新聚首在祖宅之中,爭對著如今城中的情況商議著下一步計劃。
祖宅的院落裡,蒼天大樹遮蔭,兄弟二人坐在陰涼處乘著涼,相談甚歡很是愜意。
不時傳來張元智爽朗的笑聲。
看得出來,對於目前的情況,張元智很是滿意。
而張元信相比於二哥張元智,倒顯得淡定得多,一臉古井不波地樣子風輕雲淡道:“二哥,目前城中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足足七成的油鹽米鋪關門歇業,打了咱們這位郭刺史一個措手不及啊。”
張元智笑意綿綿道:“老三,還是你聰明啊,這招釜底抽薪之計耍得好。這下姓郭的小畜生總該知道咱們張家是不好惹的了吧?哼,再維持一段時日,鹽慌糧荒一鬧將出來,揚州城必亂。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