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這右邊一杯嘛,是為罰酒。餘都尉,你這是……”
咕咚!
餘奎二話不說,抄起左邊那杯酒仰脖子灌入口中,一飲而盡。
啪!
飲畢,餘奎便將空酒杯放回桌上,抹了下嘴角的酒漬,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郭業,沉聲說道:“郭長史,餘奎今天喝了你這杯敬酒,你能保證蜀王殿下會對我不會追究嗎?而且你能保證我戴罪立功後,蜀王殿下回到長安後會對我論功行賞,將我遷任長安任職?”
昂?
郭業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就同意了?這就妥協了?這就願意合作了?
他當官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懂得一些為官之道,正所謂官子兩個口,說話有兩手。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應承了下來再說。
當場,他便殷勤地按著餘奎地肩膀,連連讚道:“餘都尉真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也,正是良禽擇木而棲,餘都尉,你比之梁世道那種半死之人,強的太多了。哈哈……今後你我就是一家人了,來,坐,請坐!”
餘奎沒有郭業想象中那般點頭哈腰,相反卻是一臉忌憚地看著郭業,輕聲回道:“郭長史,自從踏上樑刺史這艘船,我就猜到了有沉船掉腦袋的那一天,只不過時間早晚的問題。呵呵,如今大唐國力強盛,四海承平,百姓更是安居樂業。天下大勢已然成局,又豈是幾個人可能撼動的?”
餘奎沒有坐下,郭業也不往心裡去,聽著對方這話他倒是聽出了幾分蹊蹺,小心問道:“餘都尉,梁刺史與蕭僕射他們暗中開設兵工廠,鑄造兵械武器,果真是謀反???”
“呵呵……”
餘奎苦笑一聲,說道:“謀反?哪裡是謀反那般簡單。郭長史,我早就知道自己是梁刺史手中的馬前卒,至於他自己也頂多是蕭僕射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至於蕭僕射嘛,也只是發號施令主持大局之人,他並非是真正的幕後之人。”
郭業驚道:“什麼?你是說此事的源頭並非是蕭瑀?”
我靠,沒想到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連蕭瑀都是不是真正的幕後之手。
郭業心裡升起幾分害怕,***,這次不會大功勞變成大禍事吧?莫非還捅到了天大的簍子?
餘奎點點頭,繼續說道:“與其說是欲圖謀反,不如說是欲圖復辟,更來得恰當。郭長史,這下你該聯想到一些什麼了吧?”
復辟?
復辟……將李二陛下推倒,重新登基……莫非是……
餘奎見著郭業還在瞎琢磨,稍稍深呼吸了幾口氣,沉聲問道:“郭長史,你們很幸運,此次功勞肯定是潑天的功勞。但是,你真覺得蜀王殿下與你真的能兜得住這潑天之功,不會被引火燒身,被反噬而害人害己嗎?”
郭業整個人徹底冷靜了下來,不再像剛才那般雀躍了,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再次跟餘奎確認道:“餘都尉,你是說開設兵工廠,鑄造兵刃武器,乃是太上皇授意蕭瑀這麼幹得?太上皇老人家為的就是暗中積蓄實力,徐圖復辟,重新取當今皇上而代之?”
“沒錯!”
餘奎斬釘截鐵地承認道:“沒錯,蜀州、霸州六州折衝都尉府的兵力共計一萬五千餘人,還有蜀州境內蟒龍山下峽谷中的鑄兵場,都是太上皇暗中授意蕭僕射積蓄的。據我所知,這只是開始。如果按照這速度發展下去,五年之後,整個蜀中劍南道至少能夠囤積有十萬以上的兵力。為的就是找尋時機,為太上皇他老人家登高一呼而響應。如果再加上太上皇他老人家當初在朝中以及在各道各州的舊部,呵呵,成事的機會很高很高。梁刺史跟我說過,屆時,我們都是從龍之臣,都是太上皇他老人家復辟皇位的開國元勳。”
說到這兒,餘奎又是一陣懊惱,嘆道:“可惜啊,可惜這個計劃還在襁褓之中就被你和蜀王殿下就藩蜀州,給徹底打亂了。”
郭業此時已經一臉呆滯,他已經預感到自己捅了大婁子,差不多將天捅了一個大洞,***,居然還牽扯到太上皇李淵,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找罪受嗎?
他有些恍惚失神地嘆道:“沒想到你們在暗中幹了這麼多事,真***可怕啊。原來太上皇他老人家至今還未放下他的皇位,一直都在暗中積蓄實力,等待著來日的反戈一擊啊,真狠,真陰!”
餘奎聽著郭業這番感嘆,臉上既有幾分擔憂,又有幾分僥倖,反問道:“郭長史,既然你已經直到了所有的前因後果,清楚了事情的真相。我問你,你還想著建功立業將此事查下去嗎?呵呵,功勞是天大的功勞,就怕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