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這麼**裸的一問,不由笑道:“郭大人問得倒是有些意思,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本就是我們這些父母官應盡的本分。要不,如何為當今聖上牧守一方呢?聖人有云,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乃吾輩應當應分之事啊!”
奶球,郭業聽著這客套話心中膩歪,還一套一套的,跟關鳩鳩似的,到底是讀書人啊,始終脫不了身上那股子酸味兒。
不過冷天霖心中有所抱負正合他的心意,如果冷天霖又如結巴縣令顧惟庸那***,混吃等死,他才後怕呢。
旋即,啪啪兩聲,他雙手擊節,口中讚道:“說得好,天霖兄真不愧為讀書人的楷模榜樣啊。隴西有你這般父母官,真是百姓之福啊。剛才,天霖兄說起肩有重任之時,郭某見你臉上鬱鬱寡歡,可是有所煩心之事或有所阻滯?說出來聽聽,看看小弟能否幫你一把呢?”
冷天霖聞罷,不假思索地嘆道:“唉……郭大人久居隴西,應該有所耳聞,其實在隴西地界上,真正能主事的並非官府衙門。甭說隴西了,就連益州府下轄幾個縣衙,都是如此。官府衙門的威信不足,又如何讓冷某人施政一方,一展胸中抱負?”
隴西地界兒,包括益州其他幾個縣衙,都不能說了算?
郭業立馬聽出了冷天霖心中的窩囊氣,原來他暗指漕幫勢力太大啊。
也是,漕幫幫眾三萬餘人,益州幾大縣有多少百姓是靠著岷江,靠著漕幫混飯吃。
有時候,往往漕幫總舵主孫明延的一句話,真心比隴西縣令冷天霖還要管用。
難怪冷天霖窩火沒面子了。
郭業想罷,心中竊喜萬分,***,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這事兒還真巧了。
當即,豁然起身衝著冷天霖說道:“我倒是什麼事兒呢,原來是岷江之上的漕幫啊!天霖兄苦惱的竟然是這件事啊?”
冷天霖一臉憋屈地點點頭,甕聲道:“可不就是漕幫麼?上次在老太公的白事上見著漕幫總舵主一面,呵呵,這江湖草莽毫無禮數,竟然不顧本官當面,也不來拜見一面。唉,堂堂朝廷命官,替天子牧守一方,竟然遭如此冷遇,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郭業聞言,當即大包大攬說道:“哈哈,天霖兄莫要苦惱,孫明延此人目不識丁,不懂禮數,一江湖草莽耳。既然天霖兄覺著漕幫有些礙手,那小弟就傳話給孫明延,凡隴西地界,漕幫必須以天霖兄馬首是瞻,這不完了麼?此乃小事一樁耳!”
“當真???”
冷天霖乍聽,臉色突變,驚喜萬分之餘衝上前幾步,來到郭業的書桌前,大呼道:“如果真是這樣,郭大人真是幫了冷某的大忙了。”
郭業見著冷天霖有些質疑,傲嬌地說道:“天霖兄忘了?家父仙逝之時,孫明延都急匆匆趕來奔喪,可見他對我郭家的尊敬。實話跟你說吧,孫明延當年落魄之時,嘿嘿,全靠小弟的救濟與扶持,方有今日之成就。郭某僅需一言,孫明延必會尊崇。”
郭業扯了個彌天大謊,並未將自己與漕幫的真正關係說給他聽,省得對方瞎猜亂想,又是一番費口舌的解釋。
不過這番謊話聽在冷天霖耳中,卻是信得真真兒的,因為孫明延在老太公靈堂前的那一日,他可是見得切切實實。
別人在老太公的靈柩前,是鞠躬致意;而孫明延呢?雖為漕幫總舵主,卻是跪在蒲團之上,又是跪拜又是叩首,與孝子一般無異。
而且送殯當日,抬棺木之人中,除了郭業的幾個下屬之外,孫明延也在其中。
就衝孫明延的所作所為,冷天霖絕對相信郭業所說的一切。
沒想到啊,自己抓破頭皮的難解之事,在郭業這兒竟然不當一回事兒,三言兩語,迎刃而解。
只要沒有漕幫縛手縛腳,能讓自己這個縣令大人的施政綱領通傳隴西各處。
冷天霖相信,在隴西任上,他絕對會有一番作為。
而且,郭業也發話了,在隴西地界,漕幫以自己馬首是瞻,這意味著,有些時候,他還可以引漕幫為助力。
這樣的情況下,自己還不能有所作為的話,那真可以一頭撞牆,蒙羞去死吧。
激動,太激動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今日郭府一趟,雖是敗興而來,當真卻是乘興而歸啊。
只見冷天霖哆嗦著嘴唇,衝著郭業再次拱手抱拳,微微彎下他那高傲的脊樑骨,躬身道:“那就有勞郭大人了,這讓冷某人如何感謝才是啊。咦——”
突然,彎下腰的冷天霖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