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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業起身相迎,將冷天霖請入房中,親自搬來一把木椅熱絡地說道:“冷縣令,坐,呵呵,請坐!”
冷天霖今夜是便服打扮,一身士子袍衫凸顯欣長的身材,年輕的臉龐上掩不住的卷卷書生味道。
他坐罷之後,心中很是不解,眼前這位郭大人大半夜派人相請,到底意欲何為?
因為郭業既非文散官,也非武散官,乃是六品武勳驍騎尉,文武本就不同班,更別說跳出文武散官序列的勳官了。兩人絲毫沒有從屬的關係,更別說公務上的交集。
莫非是因為自己曾經前往郭府祭奠郭老太公,又親自送殯郭老太公入土為安的緣故,郭大人想著感謝自己一番?
這明顯又有些不靠譜,要答謝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啊,外頭天色都明顯已經二更天了,哪裡有人深更半夜急匆匆把人請到自己家中,再行答謝的?
況且自己當初前來祭奠郭老太公靈堂,包括送殯上山,不外乎是因為郭家乃是隴西大家,自己又是初來乍到隴西縣,無非是想借著郭家的寶地,郭業的名聲,在隴西士紳面前露個臉罷了。
自己這點小心思,郭大人怎會看不通透?
著實令人費解郭大人今晚到底是想做甚……
坐罷之後,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脫口問道:“不知郭大人深更半夜派人相請冷某過府,有何貴幹呢?”
他乃文散官,郭業乃武勳官,不是一個序列的官員,而話中他既不自稱下官,也不自稱本官,僅用冷某二字替代,可見其心中自有文散官讀書人的驕傲與矜持,也有對隴西郭家地頭蛇的禮讓,算是有禮有節,恰到好處。
這種自稱,正好符合他與郭業此時的關係。
盛世大唐,亂世漸漸平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意識越發的明顯。
亂世重武,盛世重文。
隨著士人學子讀書人受當權者的重視,這些文官們也漸漸吃香起來。
除非是二品、三品大將軍當前,否則你休想讓一個進士及第出身的七品縣令文散官對你弓腰口稱一聲“下官”。
不然,寒門子弟們為啥一個個十年寒窗苦讀,擠破腦袋衝向科場,期待一朝得志,鯉魚跳龍門,位列三榜呢?
這聲冷某在郭業的耳中聽來,未免有些託大,但是他今晚的確是有事相求冷天霖,所以直接無視冷天霖的小小傲嬌,繼續擺出一副笑臉,衝著冷天霖微微一拱手,說道:
“冷縣令,你年長郭某近十歲,在下可否叫你一聲天霖兄呢?”
郭業打蛇隨棍上,立馬又與冷天霖套起了交情。
這一聲天霖兄,可就讓冷天霖更加的不自在了。
心中越發好奇起來,正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郭業先是擺著低姿態相迎自己,再是要對自己兄長相稱。
看來今晚相邀,郭業必有所圖啊!
不過冷天霖在長安高中進士之後,連坐了四年的冷板凳,對官場的人情世故有些看透,早已過了書生意氣的時候。
儘管摸不透郭業到底想幹嘛,但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點常識他還是謹記心中。
官場之中嘛,冷天霖自認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來得穩當。
隨即,他也拱手微微還禮,稱道:“郭大人客氣,冷某的年歲雖虛長郭大人,的確當得起郭大人的這一聲兄長相稱。不過,這要論起你我品秩,郭大人乃是六品,冷某也僅是七品而已,嗨,汗顏,委實汗顏啊!”
這話雖是客套,但也默許了郭業的這一聲天霖兄。
郭業聽出了箇中玄機,心中不由暗樂,這讀書人啊,就死要面子,那點矜持真是要不得。
既然兩人的關係拉近了不少,郭業就為今晚的主題開始鋪墊起來。
他轉身坐回自己的位置,輕聲問道:“天霖兄赴任隴西縣令也有些日子了,對我們隴西縣可有何看法呀?”
“唔?”
冷天霖不知郭業這話到底有何深意,不過同為官場中人,也就說起自己赴任隴西后的見聞。
說了不少隴西的風土人情,所見所聽,還有公式化地感謝了幾句上任結巴縣令顧惟庸大人留下的大好基業,最後話鋒一轉,喟然嘆道:“不過,下官初任隴西縣令,肩上的擔子也是很重吶。”
郭業趁勢問道:“冷大人可是要在隴西為百姓做點實事,為自己的官途添上一筆政績?”
“哈哈……”
冷天霖聽著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