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初露端倪,又是一個寒夜逝去。
咯吱~~
郭業將房門自外而內拉開,一臉頹廢相地走了從房中走到院裡。
整整一宿,他在房中殫精竭慮,擬定計劃到天明,現在出了黑漆漆的小房到了院間,曙光雖不刺眼但眼睛多少還是有些酸澀。
眼睛酸澀難受,郭業下意識地抬手遮擋在眼瞼前,習慣性地衝院子裡喊了幾嗓子童虎的名字。
可惜久久沒有聽到童虎的回應。
這時,他才想起來,童虎昨夜就與龐飛虎一道,奉自己之命趕往了阿里土城,走馬上任。
康芷茹要救,野狼峰馬賊要剿,同樣,阿里土城的兩國大集市也該提上議程,不能再無休止地擱置下去了。
童虎不在,趙九醜卻適時走進了院中,衝郭業打了個招呼。
郭業唸叨了一聲,來得正好,白抓一個壯丁。
暫且將趙九醜當跟班長隨使喚了起來,命其將龐飛虎,康寶,朱胖子等人召集過院,共商破賊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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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盞茶的功夫,後院白楊樹下,青石桌上已經茶爐鼎沸,熱氣騰騰,郭業正自得起樂地洗涮著蓋碗。
郭業剛把洗涮好的蓋碗一一擺放在石桌後,康寶率先進來院中。
看著臉色發白,眼袋有些黑青,精神萎靡不振,顯然一晚上都沒睡好覺。
康寶火急火燎進來院中,一屁股坐在木墩之上,還未開口發問,院外有陸續進來人。
程二牛,阮老三,朱胖子赫然在列。
大清早搖著雞毛扇的關鳩鳩姍姍來遲,排在最後,走起路來打著晃悠,口中哈欠不斷,很明顯是被趙九醜從被窩裡硬生生拽出來。
郭業示意眾人坐下,先是拿起木勺給眾人一一舀好茶湯,喝杯清茶醒醒神。而後待得趙九醜也進了院中,這才開口談起了正事兒。
他先是發問朱胖子,道:“老朱,昨日讓你準備的羊羔子,騾子,驢子,可購置妥當?”
朱胖子嘬了口蓋碗中燙嘴的茶湯,唔了一聲,連連點頭。
“那就好!”
郭業滿意點頭,然後對著眾人講道:“此次攀爬冰雪峭壁,委實太過冒險,必須要有些身手的弟兄方能勝任。此次攀爬野狼峰,兵不在多,在於精。人數暫且定在兩百人左右吧。”
康寶率先響應道:“長槍兵中基本是我益州府兵的老底子,擅於攀爬,帶些武藝身手不錯的弟兄,我長槍兵中挑選出百人,不算難。”
阮老三也附和道:“刀盾兵中多數是曾經岷江為匪的漢子,挑一百個身手不賴的弟兄,也非難事,我現在就能應承下來。”
程二牛也不甘人後,嚷嚷道:“我八百騎兵中……”
“打住,”郭業伸手打斷了程二牛的講話,說道,“有長槍兵和刀盾兵各挑一百人,足矣。好鋼用在刀刃上,你們騎兵的戰場是在馬上,重在衝鋒陷陣,而非攀爬山崖。”
程二牛聞言,悻悻緘口。
郭業吩咐道:“二牛,回頭你就和朱胖子前往郭氏馬場,先從馬場中挑選出八百匹戰馬來給你八百騎兵配上,騎兵不騎馬,無異於和尚不念經嗎?上了戰場也是白費。”
一聽有戰馬可標配,程二牛自然樂意,頓時臉色轉陰為晴。
郭業又囑咐了一聲朱胖子,道:“將地宮寶庫中那八百副鎖子甲和白袍披風全給二牛的騎兵配上。這次野狼峪一戰,一定要打出咱們隴西軍八百白袍的威風來。”
崽賣爺田不心疼,朱胖子自然樂得成全,很是痛快地點頭應允。
“哈哈,小哥這是要讓俺那八百騎兵過過地主老財的日子啊。又是戰馬,又是白袍鎖子甲,嘖嘖,威風得緊啊!”
程二牛咧嘴放聲大笑,衝著還傻坐著的朱胖子踢了一腳,吆喝道:“胖子,別愣著了,趕緊帶著俺和俺八百兒郎先去馬場挑戰馬吧。”
朱胖子屁股被程二牛這**踹了一腳,正吃著疼想要破口大罵,已然被心癢難耐的程二牛拽起身來,急急出了後院。
郭業看著程二牛像牽陀螺一般扯著朱胖子飛速出了院,不由笑罵道:“毛毛躁躁,這點出息!”
阮老三和關鳩鳩也是附和著笑罵,不過康寶現在可是沒有心情扯這些閒淡,感情被綁票的是自己的親妹子。
繼而問著郭業道:“兄弟,那這次是怎麼個打法?”
“簡單!”
郭業投過去一個寬慰的眼神,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