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業小小這麼一捧,阮老三明顯能感覺得到,唰唰唰,數道目光全部匯聚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素來隨波逐流,為人低調,從來不會標新立異,平日哪裡享受過如此這般眾星捧月的感覺。
對他來說,這種第一次受人重視受人矚目的感覺,真是妙不可言啊。
此時的他,談不上淚牛滿面,卻也是飄飄欲仙,美得冒泡。
咕咚~~
阮老三生吞活嚥了一口舌尖上的唾沫,打了個哆嗦,有些小激動地說道:“我,我,那我就說說?不過我這辦法挺土,鄉下人的把戲,可上不了什麼大臺面哩。”
郭業握緊拳頭,輕輕一頂,比劃了一個“你一定行”的手勢,而後替他打氣道:“不管土不土,有療效就成。鄉下人咋了?高手在民間嘛!”
阮老三嗯了一聲兒,卻轉道先問了趙九醜,道:“九醜兄弟,你剛才說野狼峪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可否描繪下地形?”
趙九醜稍稍驚愕,看見郭業衝他點點頭,隨即事無鉅細地介紹道:“野狼峪,說穿了就是一處四面環山的大峽谷,唯有一個峽口通往外面。信中馬賊約好的交易地點就是空曠的峽谷地帶。至於馬賊的棲身之地嘛,狡兔三窟,肯定不會將山賊建在峽谷中。據我所知,這一千馬賊的山寨就在地勢陡峭的山峰之上,當地人也叫野狼峰。”
阮老三又問:“那通往野狼峰,是否只有進入野狼峪大峽谷這麼一條路,方到達那兒?”
趙九醜點頭答道:“這是自然,否則桑巴這個地頭蛇雖擁五千奴隸軍,卻也對這幫馬賊束手無策。”
“只有這麼一條道?”
阮老三頗為失望地自言自語唸叨了一句。
趙九醜突然想到了什麼,驚呼道:“對了,其實還有一條路可以通往野狼峰,”說到這兒,趙九醜又自顧搖頭嘆道,“算了算了,這條路即便有,也等於無,要想透過那兒登上野狼峰,有些痴人說夢了。”
阮老三聽罷,精神卻為之一抖擻,急急求證道:“九醜兄弟是不是想說,可以從野狼峪峽谷外,用過山崖峭壁向上攀爬,直接登上野狼峰之上?”
“咦,你怎麼知道?”
趙九醜瞪大了眼珠子看著阮老三,怪異地叫了一聲。
不過驚詫之色瞬間而逝,反而有些意興闌珊地嘆道:“那野狼峰高達一百多丈,山勢垂直而下,崖壁陡峭,險象環生,要想攀爬上去談何容易?再說了,如今正值天寒地凍之際,崖壁之上覆滿冰霜,光滑如水磨,除非肋生雙翅,否則想要爬上野狼峰,比登天還要難上百倍。”
眾人也在暗暗嘆氣,就連郭業都對阮老三有了些許失望,難道咋咋呼呼就是這個不可為之的餿主意?
誰知阮老三卻是一臉欣喜之色,手舞足蹈地哈哈大叫道:“果然與我所料不錯,小哥小哥,真讓我蒙對了。這冰天雪地,天寒地凍,覆水便能結冰,才是最好的攀爬季節。老天有眼啊,總算讓我阮老三蒙對了一次。”
***!
郭業聽罷,差點沒氣得鼻孔冒火,阮老三這混蛋竟然用蒙著的辦法來糊弄自己?
就連龐飛虎都極為不快地瞪了眼有些得意忘形的阮老三,這個混蛋,今日怎得如此莽撞,這個時候還敢大言不慚?
阮老三一個人自導自演般手舞足蹈狂笑一番之後,總算停罷了下來。
看著郭業此時臉色盡是慍怒之色,立馬出口解釋道:“小哥小哥,莫要惱怒,先聽我說完。我阮老三敢保證,肯定有辦法登上這野狼峰。”
郭業一臉不快,心中直接蹦達出兩個字,放屁!
他很清楚,一百多丈的山壁差不多就三百多米高,山勢陡峭垂直而下,已經難以攀爬了。如今又是寒冬季節,崖壁處處都結了冰,滑不溜秋想要抓牢都難,那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衝著阮老三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阮老三道:“我剛才不是說過有鄉下人的土辦法嗎?其實很簡單,咱們蜀中那兒到了冬季,珍稀藥材的行情就會見漲,因此時不時就會有采藥人會結伴而起,進山裡去採珍稀藥材。一般而言,越是價格昂貴的上等藥材,越是長在懸崖峭壁之上,但是冰天雪地攀爬山壁肯定極為艱難,而他們卻是有自己的土辦法能爬上去。”
“哦?”
看著阮老三說得有板有眼,郭業心中頗為驛動,難不成阮老三真有招兒?
繼而對阮老三催促道:“什麼辦法,說下去!”
阮老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