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父母,又何嘗不是呢?
隨即,郭業上前對著康嶽山寬慰道:“康大人,你無需擔心,康寶兄弟自幼就跟你進出軍營,有多大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戰場之上,即便不能立功,自保也是無餘。”
康嶽山突然臉色一緊,沉聲說道:“老夫怎會管他?當兵吃糧,就要上戰場,就要經得住生死存亡。在老夫眼中,上了戰場,拉開了架勢,任誰都是一個兵,根本沒有什麼父父子子之分。”
切!
郭業聽著康嶽山說話如此的硬氣,不自然地撅起了嘴,心中哼道,你就裝吧,瞧你剛才擦眼淚的那個揍性,跟個老牛舔犢似的,這會兒又裝老子英雄兒好漢起來了?
郭業剛想開口說上兩句逗樂的話,開涮開涮康嶽山這老頑固,誰知康嶽山突然哀哀一聲長嘆。
然後面露殷殷關愛之情地神色,對郭業囑託道:“郭家小子,我老康家就這麼一根獨苗苗,你可給我看好了啊,千萬不能讓我家大郎出什麼差錯哈。”
我了個去!
這變得也忒快了吧?剛才你不是跟頭老犟驢似的,硬氣到底嗎?
不過郭業還是安慰道:“康大人,你我合作至今,可曾見我辦事出過什麼紕漏?再說了,我跟我寶哥的交情,那是槓槓的。別說保他無事,萬一造化弄人,嘿嘿,到時候背不住還能給你老康家掙個世襲爵位來哩。”
世襲爵位?
康嶽山聽著郭業說得如此輕鬆,又如此得淡定,彷彿偌大功勞如囊中之物,輕輕一取即可似的。
緊張擔憂之色徐徐褪去,捋須眯著眼睛,大聲讚道:“善,大善啊!”
郭業心中也是千呼萬喚,我的頡利可汗,你一定要等我啊,小哥在你身上可是下了重注的啊。你千萬別出什麼大事兒,一定要挺到小哥進了北疆,讓我一網成擒才是。
突然,康嶽山輕聲問著郭業道:“剛才府裡下人說,渡口那兒突然進來大小船隻五六十艘,看來都是你從隴西開拔而來的吧?你這次準備帶多少人,替盧刺史盧大人押送寶物進長安啊?”
押送寶物進長安?
郭業聽著康嶽山如此問,頓時明白他的真正用意。
輕聲回覆道:“加上康寶那兩個百人團近六百府兵,此次出川赴北疆,呵呵,足有三千人,應該夠用了。”
“嘶……”
康嶽山揪起一根銀白長鬚,訝異地砸吧了一下嘴,嘆道:“三千人?你小子置辦的好大一副家業啊,豈止夠用?如若操練夠長,戰鬥力強悍,滅殺突厥一個部落,綽綽有餘了。”
很顯然,康嶽山不知道郭業此次奔赴北疆到底是想幹啥,想當然的以為就是先去趁勢打掃戰場,秋風掃落葉般順點功勞在手。
郭業嘿嘿笑了一聲,又對康嶽山沾沾自喜道:“那是,如果糾集不到三千人,咱隴西郭業的名頭豈是白叫?再說了,我用三千人給盧承慶護送寶物進長安,這***還不樂美了?對了,康大人,我這三千人就叫隴西軍,如何?”
“隴西軍?”
康嶽山先是一怔,然後啞然失笑道:“你小子就鬧吧,沒有兵部簽發的公文,你哪裡來得番號?你要知道,除了各地邊軍有各自的番號,就連咱們府兵都不曾有過。你小子想得倒美,隨便拉起三千人,就敢自封隴西軍。不過名字起來,倒是霸氣。”
郭業癟癟嘴,哼道:“現在沒有兵部簽發公文批准你,不代表將來不行啊?切,我這叫未雨綢繆,就這麼叫了。到時候,我三千隴西軍北疆一行,定當名揚天下!"
康嶽山看著郭業講話間猛然一股氣勢騰然而出,心中讚道,倒有一副白袍小將的氣度。
不過,這隴西軍嘛,兒戲,太過兒戲了喲。
既然郭業是隨便叫叫,康嶽山也就不加阻攔了,隨他吧,年輕人,不就是趁個興頭,一番血性嗎?
噌噌噌~~
又見那名門房小廝進來。
那小廝衝著康嶽山躬著腰拜道:“稟老爺,刺史大人派人上門傳話,說是要請郭大人過府一敘,商談公事。”
郭業和康嶽山聽罷,彼此對視了一眼,這盧承慶倒是訊息靈通。
不過想想也能想通,船塢渡口那邊這麼大的動靜,如果到了這個時候,盧承慶還收不到郭業抵達益州的訊息,他這個刺史真就白混了,可以改行去倒馬桶去了。
郭業努努嘴,衝著康嶽山點頭說道:“反正今晚不見,明日也要見,我還得藉著他的出境文牒過其他州郡呢。再說了,這三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