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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琅船徐徐馳進隴西水域,郭業站於甲板之上瞭望前方,離到岸約莫還有十里。
一來一回,雖只有幾十裡航程,往返之間也僅僅耗費了幾個時辰而已,但對於郭業此時的心境來說卻是有番脫胎換骨的感覺。
清晨之初,東門之外,攜妻隨友,蕭索中挾著沖天怨氣憤而離去,妄圖去益州府拜訪康寶他爹,碰個大機緣,好能夠揚眉吐氣而回。
卻然沒有想到,還沒到益州府就在岷江之中撞到了如此大的一個大機緣。
折衝都尉沒見到,倒是救了益州刺史盧承慶。
因緣際會,不僅得到了想要的東西,而且還得到了更多。
擔任益州六縣團練使,統領六百團練兵掌管百里水域,而且還撈了一個從八品的益州府兵司佐官。
還是應了那句老話,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十里,
五里,
三里,
踮著腳尖,依稀可以望見青草蔥蔥,蕭木林立的岸邊,那兒便是隴西縣的地界。
不知不覺中,郭業頓時有了一絲忐忑,但絕對不是近鄉情怯,而是有感之前那聲醍醐灌醒的嬌叱,來自吳秀秀適時出現的那聲“寸功未立,不嫌高興的太早了嗎?”
當時,艙門一經開啟,吳秀秀猛然來上這麼一句煞風景的話,頓時嚇得程二牛和關鳩鳩兩人縮了縮脖子,悄聲低著腦袋退了出去。
兩人再怎麼沒有眼力勁也知道,這位郭小哥的小嬌妻很顯然不咋待見他倆的得意忘形。
而郭業聽聞吳秀秀的冷聲之後,也驟然清醒,將有些迷失的心神從泥足深陷的旋窩中拔腿而出。
心中即便覺得被這小娘皮當著下屬跟前掃了麵皮,大煞風景,但是他還是待得關鳩鳩二人離去之後正視了吳秀秀。
因為吳秀秀的聰慧他已有領教,無論是獨守孤城當日還是忽悠自己爹孃,足以讓他見識到這小娘皮的蘭心慧質與聰明睿智。
這樣的女人絕不會無的放矢,必有自己的一番真知灼見。
果然,吳秀秀直接給郭業拋下了一個重炮彈,那便是僅僅控制百里水域,肅清百里水域有何用處?岷江貫穿蜀中,全程七佰九拾三里,近八百水域。出了益州水域,岷江還有近七百里水域,那剩下沿途七百里誰來護衛商船不被水匪所襲擾?
一言驚醒夢中人啊!
人家做生意的腦袋個個比猴兒精,如果出了一百里水域照樣被人洗劫,憑什麼給自己交過關費?萬一在剩下的七百里水域被洗劫一空,人家照樣是得不償失嗎?
擦!
小哥忽略了這個最關鍵的問題。
緊接著,吳秀秀又再次拋下一記深水炸彈,那便是六百團練兵想要對抗百里水域幾千甚至近萬的水匪,無異於痴人說夢。即便郭業能求來折衝都尉府的援兵,又能怎樣?一百里水域就有這麼多股勢力人數如此龐大的水匪,那整個八百里水域到底有多少水匪存在了?
六百名團練兵,夠幹嘛使的?
呼~~~
郭業極為苦澀地深深撥出一口氣,望著徐徐靠近的岸邊,轉頭望了一眼現在還在船艙中有些暈船的吳秀秀,心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雖然吳秀秀毫不留情面地給郭業潑了一桶冰涼刺骨的冷水,但是郭業打心眼裡有些欣慰。
人家不是關心咱,記掛著咱,至於這麼犯顏直諫嗎?
砰!
銀琅船擱淺靠岸,關鳩鳩等人已經架起長條大木板,噌噌噌跑上了岸。
程二牛更是迫不及待已經先行跑向縣城,貌似是衝龐飛虎、孫明延,朱胖子等人報喜去了。
郭業如今升任從八品益州府兵司佐官,兼任六縣團練使,率領六百團練兵掌管六縣百里岷江水域。
這對於他們這些死黨鐵桿來說,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今郭業便是他們這個團體的風向標,他好大家都能好,他倒黴大家肯定都跟著遭罪。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同樣,城門失火,池中游魚還能好到哪裡去?
吳秀秀也悠悠上了甲板,暈船的緣故致使她臉色還是慘白如寒冬臘雪,看著她單薄的身子晃晃悠悠踏上木板朝著岸邊走去。
郭業看著有些惻隱心動,想上前從後面攙扶著她,誰知這小妮子有些執拗地甩了甩,顯然不讓郭業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