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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對談甘竹壽

聽著甘竹壽如此當面鑼對面鼓的直問,郭業沒有生氣也沒有質問,而是用一種知己般的口吻說道:

“老甘,你是個聰明人,小哥我一直認為,恪守本分,從不越雷池一步,才是你老甘的處世之道,以為然否?”

郭業也直接給甘竹壽打了一句機鋒。

跟聰明人打交道,說得太白,未嘗是一件好事。

果然,甘竹壽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再多問。

而是說道:“東廠我可以替你操辦,但是你緣何如此信任我?前番我截殺張小七,你一直不管不問,拖沓到至今;今日你又將如此機要的東廠交由我負責,敢問郭小哥,信任,從何而來?”

郭業莞爾一笑,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心中暗樂道,早就知道你會憋不出,找我來問此事,小哥就等著你上門,自個兒主動交代來歷。

繼而一一分析給甘竹壽聽來:“首先,你截殺張小七,是為了我們共同的利益,張小七該死,你殺還是趙九醜殺,反正都一樣,不影響大局。既然你出手替我擺平此事,我何必要質疑你?”

“其二,你我相識於微末,在隴西縣衙就曾一起患難與共,一路走來,你可曾對我不利過?可曾算計加害過我?沒有!既然沒有,我又幹嘛枉做小人,去做那些庸人自擾之事呢?”

“最後一點,從當日你在東流鄉伏擊秦威與水匪的戰鬥中,我早就看出你身手不凡,只是藏拙罷了。而且,你雖性子陰沉寡言少語,心中卻是極為講哥們義氣,因此你不是一個天性涼薄之人。但是你的行為你的脾性,恰恰又讓人時刻感覺到你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冷冰冰如塊頑石。這又是為何呢?呵呵,答案只有一個——”

甘竹壽細細聽著郭業頭頭是道的分析,儘管臉上依舊陰沉不變,但心中卻是微起波瀾,他怎麼也想不到郭業竟然觀察細微到如此地步,而且琢磨人性的造詣,當真不凡。

不由脫口問道:“那是為何?答案是什麼?”

郭業從甘竹壽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焦躁與倉惶。

見罷,嘴角不由微微翹起,心中分為得意地說道:“答案便是,老甘,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有故事的人?

甘竹壽喃喃唸叨了幾遍,再次嘴角一咧,笑了出來。

不過這次再也不是那般僵硬的怪笑,而是苦笑,苦澀之笑,彷彿這一刻,等了很久,憋了很久一般,無聲地苦笑著,笑著笑著,眼角竟然淌出兩顆渾濁的眼淚。

徐徐蹲地,嘴巴張大苦笑著,眼淚一顆又一顆,右手握拳猛捶自己的胸口。

不過,無論是笑與哭,還是捶胸與頓足,愣是沒有一點聲響。

郭業站於跟前,彷彿看著一幕單人啞劇一般的詭異。

不過,他知道,這才是真正的甘竹壽。

人啊,封閉太久,偽裝太久,累了~~

突然,

甘竹壽的喉嚨裡發出了幾絲如山林猛獸般嘶吼的聲音一般,乾涸地自言自語道:

“呆在縣衙四年,無人認出我是誰。”

“在龐飛虎手中辦差四年,他只知道我異地流落隴西。”

“與朱胖子搭班四年,他只知道我寡言少語,生人勿近。”

“同僚們皆以為我天性涼薄,不可深交之。個個見我如鬼怪,唯恐避之不及。”

“唯獨——”

“唯獨你是第一個看出,我是有故事之人。”

“哈哈,哈哈哈,到頭來,竟然還是你最懂我!!!”

吼完最後一句話,甘竹壽的胸口彷彿如火山爆發之天搖地動般,此起彼伏,激烈喘息。

喘息一陣之後,猛然抬頭紅著雙眼如脫困囚籠的野獸一般,凝望著郭業那張淡然自信的臉頰,第一次敞開心扉地問道:

“郭業,你可曾聽過暗夜這兩個字?”

郭小哥搖頭不語,表示不知。

“那你願意聽聽我的故事嗎?”

言罷,

臉頰有些許激動,詢問的口吻中帶著濃濃的懇求,令郭業不忍拒之。

PS:今天是一個令人悲痛的日子,老牛與大唐兩萬書友一起,點亮心中那根蠟燭,為雅安的同胞們祈福,願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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