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郭業親自於陣前執槌擂鼓,為攻打北門第一戰的刀盾營壯行攻。
隆隆鼓聲下,阮老三率領著刀盾營虎賁直奔三里之外的虔州城。
數千人快速移動的隊伍揚起塵土霧遮漫天,直至刀盾營數千人消逝在郭業的眼中,他目視前方手中鼓槌仍未停歇,鼓聲經久不息,彷彿欲與天雷試比唱。
刀盾營約莫行到了離虔州城北門城頭不到一里的地方,阮老三突然勒住了韁繩,下令通傳道:“傳令下去,暫停前進。通知各隊校尉以百人為單位組建盾牆,然後減緩行速,朝虔州城北門蠕動前進。”
“喏!”
“遵命!”
兩名阮老三的親兵立馬調轉馬頭,一邊策馬喊話通傳,一邊手中不斷揮舞著小彩旗,用旗語警示著刀盾營。
噠噠噠~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下,張致庸策馬來到在阮老三身邊,拱手道:“先鋒官張致庸,聽候阮郎將差遣!”
阮老三道:“張先鋒官,一旦盾牆組建完畢我便會率軍向北門推移,你率一千兒郎緊隨其後。不過我這盾牆也只能護送你們到離北門百步左右,接下來就要靠你和一千弟兄衝殺撞門了。”
“沒問題!”
張致庸揚了揚手中的鋼刀,沉聲道:“到時,阮郎將只需下令刀盾營的弟兄給張某讓出一條道路就行。剩下的一百步衝殺就靠我們自己了。至於是死是活,就由老天爺決定了。”
“好膽氣!”
阮老三讚許了一聲,拱拱手道:“那你下去準備吧,保重!”
“駕~”
張致庸飛快策轉馬頭,返身回去。
噠噠噠~
又是一陣緊湊的馬蹄聲,一道意氣風發少年狂的身影近上阮老三跟前,嚷嚷道:“阮郎將,郭大人命我為右先鋒官,那一會兒我也隨張先鋒官一同前去撞城門,如何?”
來人正是之前毛遂自薦主動請纓的薛仁貴。
“放屁!”
阮老三狠狠瞪了他一眼,啐了口唾沫於地上,衝薛仁貴罵道:“郭小哥,哦不,郭大人封你一個右先鋒,你小子還真拿自己當棵蔥了?郭大人吩咐了,你小子是第一次上戰場,所以必須半步不離地隨我左右,不得擅自行動。否則的話,你就回去繼續做你的傳令兵。”
“休得小瞧了人!”
薛仁貴惱怒地看著阮老三,揚了揚手中的鐵胎弓,傲嬌道:“不讓我衝鋒我不去便是。但百步之內,我定能射殺那守城的匪首,不信走著瞧!”
阮老三知道薛仁貴是個戰場上的初哥,聽著對方這口沒遮攔的話,立馬就將薛仁貴這小子直接列入了雖出身名師,卻眼高手低好大喜功的繡花枕頭行列之內。
隨後搖著頭嗤之以鼻,啐道:“少在這兒吹牛逼,想當年老子第一次跟隨小哥在隴西縣抗擊賊匪的時候,還差點嚇尿了褲子。難道你這初出茅廬的小子還能一上戰場就射殺匪首?而且還是百步之外?滾犢子,好好跟在我身邊學著點。你老三叔可是久經沙場的老漢了。”
薛仁貴素來心高氣傲,聽著阮老三這麼毫不留情的貶低,臉上自然掛不住,但又有郭業的命令在先,他可不想再回去當勞什子的傳令兵了。
於是只得忿忿地悶哼一聲:“走著瞧!”
不一會兒,幾名刀盾營的校尉紛紛上前稟報,盾牆組建完畢,隨時可以向前推進。
阮老三聞言大讚一聲好,命令傳令兵吹響牛角號,號令數十面百人組成的盾牆,向前推進。
嘟嗚…嘟嗚嘟嗚…
一面麵人型盾牆陸續開始向前推進,井然有序,絲毫不見糟亂。
北門第一戰,正式打響!
……
……
虔州城,北門。
數千名頭纏白斤,身穿白袍的白蓮教匪軍正分批逐次地駐守在城樓上。不過這守城匪軍到底不是正規軍出身,都是些白蓮教的教眾和信徒所組成,很多還是被強行來了壯丁充入護法軍中。
所以,從這北門城樓上的守城匪軍身上,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軍人作風。相反,更像是一群懶洋洋的地痞流氓。也就是郭業和李靖口中所說的烏合之眾。
這個時候正是吃晚飯的點兒,所以城樓之上更是顯得格外嘈雜凌亂,處處都是嬉鬧吵嚷之聲。
差不多五千來人在城樓上吃晚飯,那動靜可簡直可媲美集市那般喧鬧了。
防守虔州城北門的首領姓吳,單名一個虎字,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