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廷這個癟犢子匆匆報信江夏王李道宗的同時,郭業也收到了馬元舉派人傳來的口信:
吐蕃小王子多赤羅,至今沒有現身,不知身在何處。
馬元舉更是格外讓來人告知郭業,一定要看好參加比賽的十條靈提犬,千萬不要出了差錯,被人鑽了空子。
並非馬元舉小題大做,而是這吐蕃小王爺多赤羅的行蹤太過詭異了,居然沒有隨使團一起進城,由不得他不多心。
而且坊間關於鬥狗比賽開賭盤也是傳得沸沸揚揚,馬元舉心裡清楚,多少下重注買吐蕃狗贏的人都在暗地裡琢磨,巴不得書學班一輸到底。
他的憂慮他的顧慮,郭業自然也是心裡有數。
收到馬元舉的訊息後,郭業一刻也沒有閒著,立馬讓魏叔玉找來長孫羽默,相約海天盛宴大酒樓見面。
關鳩鳩早早給郭業預備了一間上好的雅間,在海天盛宴三樓一處靠窗的位置,扶欄而望便能俯視整個西市的繁華與喧囂。
待得關鳩鳩安排好酒菜上桌,長孫羽默也在魏叔玉的帶領上來三樓,與郭業在雅間相見。
三人一一落座,關鳩鳩將雅間的房門帶出,招呼買賣而去。
雅間內的魏叔玉有著做小弟的覺悟,機警地替郭業與長孫羽默斟滿杯中酒。
郭業示意他坐下,問道:“叔玉,蓄養靈提犬的場地那邊,是否有人照應?”
魏叔玉剛夾了一口菜送進嘴中,聽著二哥這般問,唔了一聲,急急吞嚥下口中菜,囫圇說道:“二哥放心,杜荷帶著咱們書學班的同窗不分晝夜的盯著呢。就連靈提犬吃的肉食,喝得清水,都是由長孫公子府中的下人送來,絕對出了什麼差錯。”
郭業望了一眼長孫羽默,對方欣然點頭,輕笑道:“放寬心吧,回頭我再從家裡調來一批護院,專門負責那邊的安全。”
郭業讚道:“甚好!越到關鍵時候,越不能出岔子。這次比賽不僅關乎到我們書學班的面子,朝廷的顏面,還關係到我們大家的錢袋子。我可是把海天盛宴大酒樓和東市的十家鋪子統統壓了上去,舍下老本一賭了。”
一聽郭業提起這個茬兒,縱是兩人已經知道郭業的大手筆,還是心有慼慼焉,總覺得郭業還是有點太冒失了。
郭業看著兩人的神情,多少猜出來兩人對此次比賽還是不看好。畢竟吐蕃藏獒與己方的靈提犬,實力懸殊,明擺在那裡,由不得他們不放心。
旋即,安慰道:“放心吧,只要能保證正常比賽,我就有辦法贏得吐蕃人。我郭業何曾打過沒把握的仗?”
既有昇仙丸在手,再有制定兩局比賽內容的先手,郭業心中很是淡定。
長孫羽默嗯了一聲,小嘬了兩口杯中酒,問道:“你今日急急讓魏叔玉找我來,應該還有其他事吧?”
郭業嗯了一聲,說道:“我剛接到訊息,那位吐蕃天才小王爺多赤羅,並未隨著吐蕃使團進長安。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這廝應該是喬裝打扮進長安來。可惜,到現在還沒收到風聲,也沒發現他的蹤跡。”
“草,這孫子是屬兔子的吧?比賽就比賽唄,玩什麼狡兔三窟?”
趁兩人談話間吃飽喝足的魏叔玉打了個飽嗝,唧唧歪歪道。
長孫羽默微微頷首,若有所思地應道:“難怪你剛才如此興師動眾地吩咐魏叔玉要照看好場地那邊的靈提犬。原來如此啊,你是擔心咱們還未上場,就被吐蕃人暗中搗鬼,無狗參賽?”
郭業應道:“這只是其一,這個吐蕃小王爺被吐蕃人甚是推崇,想必是心高氣傲之輩,極為託大,應該不會幹那種鬼祟勾當。我是在忌憚長樂坊和蕭家那邊,如果我們贏了,對他們有什麼好處?不把他們賠得底朝天,血本無歸才怪呢。先有朝廷的二十萬貫重注,再有我們書學班的五萬貫,加上我的海天盛宴大酒樓和東市鋪子,如果真要五倍賠付,已經夠他們兩人喝一壺了。據我所知——”
說到這兒,郭業的臉上現出迷惑,輕聲嘆道:“衛國公府有個女子叫魚暖暖,居然下了五十萬貫的重注買我們書學班贏,真是駭人聽聞啊!”
魏叔玉咋舌道:“前前後後將近一百來萬貫,若我們贏了,那長樂坊和蕭家不就要賠出五百來萬貫的真金白銀?嘖嘖,這差不多快抵上半個長樂坊了吧?我的天!”
長孫羽默聽著“魚暖暖”三字,眼皮子猛地一跳,呢喃道:“居然是她?她怎麼會攙和此事?”
“怎麼?”
郭業饒有興趣地問道:“長孫你認識這個魚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