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不能虛度光陰,消耗時日。再說了,你如今儼然乃是御史臺的監察御史,老夫還未曾聽過古往今來,哪個監察御史是不通文墨,連封家書都寫得歪歪扭扭跟狗爬似的。對吧?”
呃……
郭業被虞世南苦口婆心一陣說教,鬧得頭皮發麻,這老虞頭是要幹嘛?不會讓人把自己叫來,就是說教一通吧?
不知道虞世南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郭業只得硬著頭皮點頭吶吶道:“祭酒大人說教的是,學生知道錯了,以後會好好努力,不負祭酒大人的栽培,不服聖上的恩寵!”
“對了嘛~”
郭業這番話顯然很對虞世南的胃口,臉上的笑容從一開始就沒有褪去過,繼續說道:“聖上不是曾在聖旨上對你有過訓示嗎?讀好書,做好人,行好事。老夫亦是對你這般期盼。”
“是,是,祭酒大人說的是!”
郭業現在除了點頭稱是,還能說點什麼呢?
突然,虞世南冷不丁叫了一聲:“郭業!”
點頭如小雞琢米般的郭業詫異地應了聲:“啊?”
虞世南徑直問道:“長樂坊口的鬧劇,還有東市近千家酒肆茶肆還有飯肆連著三日拒客,亦是出自你的手筆吧?”
暈~
郭業極為驚訝,差點沒喊出一聲是來。
不過他的表情亦然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只聽虞世南臉上繼續一副笑意,不過言語就沒有了剛才那般的和煦善意,有些低沉地搖頭說道:“此番雖讓你得了逞,但卻不值,得不償失喲!且,殊為不智!”
不值,郭業知道虞世南應該是指,為了一時之氣而捅了江夏王李道宗的簍子,惹來對方的反撲,得不償失。
至於這不智的說法,郭業就不知道從何說起了。他覺得自己的計劃在任何一個關節都設計的很是機密與巧妙啊,怎麼會不智呢?
虞世南瞥了一眼郭業,輕聲嘆道:“你自以為設計的精妙絕倫,豈不知一山更有一山高?不然,老夫怎能看出此番乃是出自你的手筆啊?而且,最最關鍵之處在於,你此番打鬧只是小道耳。”
說罷,雙手負背仰頭而望,陡然間,彷彿一股磅礴氣勢沖天而出,居然壓抑得郭業有些心裡發慌。
郭業能清楚地感覺到,這就是上位者的氣勢!
只聽虞世南沉默一會兒後,才緩緩低下頭來,逼視著郭業的雙眸,說道:“陰謀不長久,夫君子者,唯有陽謀方是正道。懂了嗎?”
陰謀?陽謀?
郭業心中暗暗不敢苟同,你管他什麼謀,反正能達到目的,它就是好謀。
千年後的改革開放總設計師不也說了咩,管它黑貓與白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不過虞世南當前,他可不敢頂嘴,弱弱地回應了一句:“學生知曉了。”
見著郭業態度良好,虞世南才收起剛才那股逼人的氣勢,神情語氣皆轉和道:“孺子可教也!好吧,你回去吧~”
納尼?
這就完了?
郭業愣是搞不懂,虞世南大費周章叫人把他招呼過來,就是跟自己說這些?
想著琢磨著,一時間,居然沒有移動腳步離去。
虞世南見著郭業遲遲不肯走,猛然醒悟過來,輕輕拍了下額頭,自嘲笑道:“哈哈,瞧老夫這記性,真是老了老了,丟三落四。今天找你過來,還有一件事要交代與你!”
郭業聽罷,神情顯然一鬆,我就說嘛,老虞頭肯定還有別的事兒,不可能單單就我過來說教兩句。
於是乎,郭業雙手抱起,低聲問道:“祭酒大人請吩咐,學生必定效叢。”
虞世南嗯了一聲,不過沒有直入主題,而是問了一個不著邊際的話題,道:“聽說你在書學班混得如魚得水,那群愛惹事的小犢子們對你敬畏有加?”
昂?
郭業臉色又是一滯,這問得又是哪一齣?
虞世南自顧說道:“你不用說老夫亦知道,不然魏徵、房玄齡、杜如晦他們幾家的孩子也不會緊隨你左右了。呵呵,你的本事不小嘛,才幾天的功夫就在書學班站住了腳跟。”
郭業臉上一陣汗顏,心裡卻是一陣得意,真想衝虞世南顯擺兩句,那是兄弟們給面子,尊我為二當家。
不過他可不敢這麼說,不然虞世南非削死他不可。
見著虞世南說話間有跑題的嫌疑,郭業輕聲提醒道:“祭酒大人,您剛才不是說有事情要交代學生去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