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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校長大人召見

郭業在錄事學官的帶領下,離開了書學班的課室,七拐八繞,居然來到了國子監後山腳下的那處竹林外。

這處竹林他怎會陌生?當日初來國子監,書學班和太學班的人不就是在這片竹林中掐起來的嗎?

到了竹林外間,錄事學官適時駐足不前,衝裡頭指了指,態度較好地說道:“祭酒大人就在竹林中等你,唔,就是蓋有幾間竹舍的地方。你一直往裡走就能瞅見。”

郭業嗯了一聲,自顧邁腿走了進去。

一直朝裡走,約莫過了一會兒便走到了當日爭吵掐架的地方,小橋流水而過,河邊蓋有幾間竹舍。

老地方,熟悉了。

剛走上小橋,準備過橋去往竹舍。他突然發現小橋之下的溪水中有塊大石,嘩嘩溪水撞著大石流淌而過,漫過了大石的三分之一,露出一大部分在溪面上。

而真正引他好奇的是,大石之上赫然坐著一個人,一個白衣寬袍,坐姿怡然的老人。

老人將寬袍掖起蓋在大石上,露出雙足不時擊打著流淌而下的溪水,濺起小小水花。

老人盡情戲水宛若天真無邪的孩童,甚是悠然自得。

玩得至酣處,老人更是引亢高歌道:“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

看著老人天性雅潔,童趣盎然,郭業不由抿嘴一笑,這老頭倒是挺逗,好像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的一般。

大儒就是大儒,名士就是名士,端得舉止不凡,與眾不同。

郭業已經看清河中大石上,赤足戲水的老人乃是何人,正是國子監祭酒虞世南。

“咦?”

赤著雙足、忘我戲水的虞世南貌似發現了郭業的到來,從水中抬起雙足,轉身回望橋上的郭業,驚呼一聲後說道:“你何時來的?怎得不招呼老夫一聲呢?”

郭業見著虞世南問詢自己,自然不敢怠慢,拱起雙手拜道:“見過祭酒大人,學生也是剛來,剛來,呵呵……”

這是郭業第二次與虞世南見面,之前一次是在御史大夫高士廉的府中。

第一次見到虞世南時,這老頭是一手抓著雞腿,一手握著酒壺灌口而入,吃相極盡猥瑣,渾然忘卻自己國子監祭酒的身份,亦渾然忘卻自己乃天下讀書人表率的身份,更像是丐幫幫主洪七公的趕腳。

這一次再見虞世南,居然見著老頭赤著雙足在戲水,仿若孩童,天真童趣。

兩次的場景皆不同,但有一點是真真切切地相同,那便是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場地,虞世南都不會刻意偽裝自己,永遠都是將自己最真的一面表現出來。

知行合一,不外如是,實乃真性情,真坦蕩的風流名士。

郭業拱手作揖罷之後,再看虞世南,老頭已經在溪中大石頭上站起,三步兩步跳上岸來。一邊蹦蹦跳跳穿著靴子,一邊朗朗蹌蹌來到橋上。

穿戴完畢之後,老頭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郭業,沒來由地讚了一聲:“唔,高士廉那老匹夫說得不錯,你的確有一番赤子情懷。郭業,你來到國子監的表現,老夫甚是滿意。”

“昂?”

郭業被虞世南這麼一誇,頓時找不到東西南北,怎麼無端端誇讚起自己來了?這不科學啊!

而且,自己在國子監也沒正經上過幾天學,但卻捅了不少簍子。

打臉蕭廷,得罪盧主簿,這應該都是讓國子監裡面的師長們厭惡之事。

怎麼在虞世南這個校長的眼中,愣是變成了表現不錯呢?

見著郭業一頭霧水般瞎琢磨,虞世南清咳兩聲,點醒道:“你們孩子間的矛盾衝突,談不上誰對誰錯,老夫自然不會橫加阻攔。不過,你跟魏徵家、房玄齡家那幾個小犢子私自厚葬司馬博士一事,老夫全看在眼裡。不錯,很是不錯。”

原來如此啊!

郭業暗暗醒悟,原來自己那天去司馬博士家將他屍體拉走厚葬的事情,全被虞世南看在眼中了。

隨即,他稍稍矜持了一下,說道:“祭酒大人謬讚了。郭業雖不好學問,但多少也知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道理。替司馬博士入土為安,也是我們做學生的本分。”

“哈哈……好,好啊!”

虞世南聞言又是一陣笑道:“這話老夫愛聽,誰說一定就要學而優則仕呢?平日多讀書,能夠懂得做人,做好人,這才真正的聖人教化嘛!不過你自己剛才也說了,自個兒不好學問。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吶!既然入了國子監,就更應該多讀書,長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