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率領壯班前往岷江一帶剿滅水匪,將水匪頭領鄭三江等一干大澤村屠村慘案的兇手捉拿歸案,明日一早就要出發,不得耽擱。所以本官在臨走前,必須要見上你們二人一面,叮囑上一番才是。”
呼~~
谷德昭暫時要離開縣城,前往百里外的岷江剿滅水匪?
郭業和龐飛虎不由鬆了一口氣,這倒是件好事。
谷德昭這尊大佛天天在城中坐鎮著,郭業和龐飛虎等人心中著實有些壓抑,畢竟如今的他們和谷德昭已然到了面和心不和的地步。
老這麼天天在衙門中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真心彆扭。
谷德昭沒有閒心去猜兩人在想些什麼,對錢貴招招手,說道:“錢貴,你替本官跟龐班頭交待一番皂班事宜。本縣尉要單獨和郭捕頭叮囑捕班的事宜。”
錢貴嗯了一聲,將龐飛虎拉到了一邊兒,小聲交待著。
而後谷德昭打量著郭業,輕聲說道:“本官不在這段時間,隴西縣城的治安就要靠你們捕班來維持了。你初來乍到捕班,難免有些生疏,你說吧,需要本官替你做些什麼?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本官力所能及之處,都會一一答應於你。”
嗯?
郭業一聽,真是到了瞌睡就有人送枕頭,自己剛剛還在想明日到捕班上任,該如何去應對秦威的那幫舊黨羽呢。
但是,谷德昭真會這麼好心?
郭業始終相信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谷德昭不會平白無故給他這個枕頭,肯定有所企圖才是。
果不其然,就在郭業尋思之機,谷德昭繼續說道:“郭捕頭,三班衙役中,捕班所繫整個隴西縣城的治安,所擔職責最大。本官給予你一定的支援,你如果還幹得不好,哼哼,到時候可別怪本縣尉擼了你的捕頭之位,讓有能者居之。”
草,原來谷德昭憋著這個臭屁呢。
郭業心中不由一陣不爽,小哥都還沒去上任呢,你這就開始惦記擼我了?
靠!
郭業再是泥人也來了三分火氣,抱拳沉聲道:“縣尉大人敬請放心,卑職定會不辱使命,盡職盡責,丟了顏面。如果卑職也跟秦威一樣,佔著茅坑不拉屎,不需要縣尉大人擼我,卑職自己捲鋪蓋滾蛋。”
谷德昭心中一陣竊喜,哈哈,請將不如激將,小子,老子就等你這句話。到時候你降不住捕班那幫兔崽子,管理不好隴西治安,哼,別說馬元舉那個臭酸丁,就是縣令大人都護不了你。
想到這兒,谷德昭不免衝著衙門後堂的方向看了一樣,顧惟庸不是要藉著這個小衙役來打本縣尉的臉嗎?哼哼,到時候郭業這小子辦事不力被解了職,才是真正打了顧惟庸的臉面。
誰讓你顧惟庸自作主張,沒有知會本縣尉,就強行提拔這個小衙役出任捕頭之職的?
“好!”
谷德昭心情大爽,高聲讚道:“初生牛犢不怕虎,看來本縣尉還是小看了你,好,好啊!”
郭業對待谷德昭一直都心存戒備,自然不會上了谷德昭的激將之法。
趁著谷德昭心情大好之餘,趁勢問道:“剛才縣尉大人說了,卑職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您都會答應卑職,然否?”
呃~~
谷德昭的笑聲戛然而止,瞥了眼神情冷靜地郭業,心裡頭浮現出怪怪的滋味。
但是這話自己剛剛才說過,當然不能反悔,隨即支吾答道:“這個自然,本官說到做到,但是必須是本官力所能及,否則,你便是提得再多都無用。”
郭業見著谷德昭沒有矢口反悔,不滯點頭答道:“當然,當然,我只需要縣尉大人能夠答應卑職兩個請求,而且是小小的請求,縣尉大人一言九鼎,肯定是能做到的。”
此時的郭業在谷德昭眼中,頓時有一種打蛇隨棍上的感覺。
貌似這小子智珠在握,心態沉穩,難道本官一直都小覷了他不成?
谷德昭不得不重新審視了一番眼前這個年僅十六的少年,從頭打量到腳,就這麼一直細細瞅著這個運氣有些逆天,膽子有些包天,節操有些碎地的新任捕頭。
好像,一切都沒有他想象中那麼樂觀啊!
草!
難道老子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不成?
到了這個節骨眼,谷德昭不可能再去反悔,只能打碎牙齒往肚裡咽,異常艱難地對郭業冷聲道:“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郭業豎起拇指對谷德昭讚道:“縣尉大人就是縣尉大人,果然是季布一諾,重千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