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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我兒子真是郭業

郭業隨著小衙役前邊帶路,飛速趕往白記藥鋪。

果不其然,當郭業遠遠看去,白記藥鋪門口真有一個老頭在那兒指著藥鋪破口大罵,什麼見死不救,什麼黑心藥商,我兒子是郭業云云。

郭業看這老頭背影傴僂,衣衫破舊,真有點他爹郭老憨的模子,那扯著嗓門破口大罵的聲音至少也有七八成像。

郭業心裡嘀咕,難道真是我爹?

不能啊,我爹不是在大澤村麼,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跑縣城裡來,再說了,老爹真要來縣城肯定先來縣衙找我呀,怎麼可能會到藥鋪去尋釁滋事去呢。

郭業自打穿越過來就沒和老頭一起住過,心裡吃不準,得看到正臉才能見分曉。

於是乎撇開身邊的衙役,呼哧呼哧跑到跟前決定去看個究竟。

他還未跑到那老頭的跟前,就聽見門口一個夥計模樣的小夥兒指著老頭的鼻子鄙視道:“喲呵,訛詐都訛到咱們白記藥鋪來了。老頭,我就告訴你,看病花錢天經地義,甭跟這兒耍潑,你兒子要是皂隸郭業,我兒子還是縣太爺呢。”

說完,咕噥了一口濃痰吐到老頭跟前,用腳尖踢了踢躺門口的躺著的一個人,喝罵道:“趕緊的,沒銀子看病就滾蛋,要死也死遠點,別死在咱們藥鋪門口。媽的,晦氣!”

那躺在地上的人貌似跟老頭關係親近,被藥鋪夥計這麼一踢,疼得哎呀哎呀直叫,看著地上的血漬,好像傷得不輕啊。

老頭一見身邊人被踢得哇哇叫疼,再次怒罵道:“你個沒天良的狗腿子,趕緊救人啊,再不救老九兄弟就要挺不住了。我兒子真是郭業哩,他肯定會將藥費還上的。”

夥計現在囂張至極,哪裡會理會老頭雙眼赤紅的幹吼,掩著鼻子嫌惡地驅趕道:“滾滾滾,身無分文來看病,你丫是老糊塗了?趕緊的,將這半死鬼帶遠些,別死在咱們藥鋪門口,這不是晦氣嗎?”

“你……”

老頭還想斥罵兩句,誰知——

砰!

突然一道人影如離弦之箭衝上前來,一拳直接狠狠砸在那藥鋪夥計的臉頰上,頓時讓那狗`日的夥計暈闕倒地。

再聽一聲春雷響起:“我草你祖姥姥的,我乾死你這個認錢不認命的狗腿子。”

聲音落罷,人影顯現,可不是郭業嗎?

當郭業走近老頭身邊不遠處看見老頭正臉之時,委實差點嚇尿,藥鋪門口這個彪悍的老頭就是他爹郭老憨啊。

見著老爹被人斥罵和羞辱,郭業這個當兒子的如果還能忍得下去,他就枉為人子了。

二話不說,先一拳將那夥計砸暈洩憤再說。

見著藥鋪門口突如起來的變化,藥鋪掌櫃白景勝獐頭鼠目地從藥鋪中竄了出來,剛要喝罵誰敢欺負白記藥鋪的人,可定睛一看…

四方幞頭皂青服,出手之人可不就是公門衙差嗎?

再仔細看對方的臉頰,哎呀媽,真是最近風頭大盛的皂班郭小哥麼?

難道這糟老頭,不,這老人家真是郭小哥他爹?

寧得罪秀才,莫得罪公差,這是開門做生意之人一直秉承的宗旨。

於是噌噌噌屁顛跑到郭業跟前,笑臉相迎道:“這不是郭小哥嗎?哎呀哎呀,瞧我這不長眼的夥計,莫非這位老丈是令尊不成?”

郭業沒有搭理白景勝的搭訕,而是走到郭老憨身邊,殷切地問道:“爹啊,你咋跑縣城來也不知會我一聲呢。”

這話一出,算是坐實了白景勝的猜測,心道,孃的,完了完了,這回算是得罪人了,這個眼睛長到雞`巴上的爛夥計,老子咋會瞎了眼僱了他呢。

郭老憨哪裡還有閒情逸致和郭業打招呼敘家長裡短,而是迅速蹲在地上扶起躺在地上之人,喊道:“老九老九,你可要挺住啊,我家娃兒來了,挺住哈。”

說著對郭業急道:“娃兒,還磨蹭什麼,趕緊找人救救你老九叔啊,再晚就怕你老九叔挺不住了。”

老九叔?

一聽父親這麼焦急喊話,郭業隨意在地上躺著那人一瞅,這不就是住在大澤村村口的老獵戶鄭九嗎?

郭業的腦子裡隱約記得,這個鄭九和父親是同村發小,孤身一人無妻無子,長年就靠進山打獵為生。

只要鄭九打到野味,郭家的飯桌上肯定有那麼一碗肉食,或野兔肉,或獐子肉,或狍子肉,反正老獵戶鄭九對郭家的情誼,深厚著。

郭業來不及詢問老九叔為何會傷得如此重,興許是打獵的時候摔下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