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油布—包,差人送到他家裡去,用意是在威嚇威武窯子的朋友,以後不必再來,否則照樣行事。不過也必須這被宰的人真不夠朋友,才能如此做法。我們既非官中緝捕人員,又和老少山主無仇無隙,那怕什麼?”
店東看了天雄一眼笑道:“這也很難說,雲老山主固然是綠林中難得的好人,我們這一帶的福星,那二三兩位少山主可難說列咧!”
說著把四個指頭一伸道:“尤其是這個主兒,那可反臉不認人,只稍有不合,那可不得了,各位客官都是在外面跑的,如果自己估量著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她,可得留神才好。”
天雄笑道:“你是說的那位姑娘嗎?”
店東回頭向外面看看,又一伸舌頭道:“對了,她在堡中不但幾位大頭目都怕她,就連她三位哥哥也得讓她三分,除老山主而外,誰也管不了。那雲家堡第二次在這裡接人,更是為了她。聽說被迎接的是南省一位巡撫大人的少爺,不知在什麼地方得罪了她,她竟想出一個極刁鑽的方法,把人家誘到這兒來。先倒也是客客氣氣,備了很好的上席款待,到未了竟教伺候她的那個母夜叉孫三奶奶,把人家的下身割掉。變成了一個宮門口的老公,才放掉。您說厲害嗎?”
高明也不禁把舌頭一伸道:“這丫頭就這樣歹毒,那就無怪她的外號叫笑面羅剎了。”
店東詫異道:“您怎麼連她的外號都知道?那就無怪乎她從幾天以前就下了金鳳令,到處教人留意你們二位了。”
羹堯聞言忙道:“什麼叫金風令?她又怎樣教人留意我們,你能告訴我嗎?”
店東道:“金鳳令是一隻銅製包金的鳳凰,只有一寸來大,那是這位姑娘自己的訊號,只要金鳳令一到,在雲家堡轄境以內,都非遵守不可,這比老山主的五雲飛龍令力量差不離多少。我們在幾天以前就接到了,她吩咐過但見你兩位經過,都要隨時飛報張總管,轉報上去,不得片刻遲誤,像這樣嚴厲的命令我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依我看,您兩位如果自知有什麼地方開罪了這個姑娘,停一會少山主來,還是先哀求哀求,再託張總管在他老人家面前說上兩句好話。也許可以平安無事,要不然,那可難說得很。”
羹堯臉色一沉道:“我們固然沒有開罪她的地方,即使在無心之中得罪了她,既敢做就敢擔當,慢說她是一個三綹梳頭兩截穿衣的女人,就是雲老英雄自己來,年某也不見得便有所懼怯。”
高明也冷然道:“如此說來,我倒有把握了。不過,我聞雲老英雄背有絕大風火在身,他竟敢這樣毫無忌彈的為所欲為嗎?”
店東道:“若論老山主為人本極和氣,輕易決不肯生事。我說的幾件事,差不多全是小弟兄和姑娘做的。像今天這樣,用老山主出名請客的還是第一次呢!我說的話,原是為好,二位客官如果因此見怪,倒是我的不是了。”
天雄笑道:“年兄,高兄,人家掌櫃的說的是好話,不過我們既已來此,又承雲老英雄的款待,萬無就此他去之理。至於見面以後如何,那又是一件事。反正那位張總管不是說少山主今晚明早就要來迎接嗎?等他一來不是立刻就見分曉,此刻何必問得,再不吃,菜都涼了咧。”
說著向店東道:“掌櫃的,您請前面洽公吧,我們這裡現在什麼都不要,您只吩咐一聲,酒菜選好的拿上來就得咧。”
那店東嘴裡支吾的,又看了眾人一眼,便退了下去。
羹堯笑道:“馬兄,你看這事如何?”
天雄道:“江湖上的事很難說,不過這裡是雲家堡的勢力範圍,您兩位問這店東,他能說什麼?適才這一套話,說不定還是那位張總管教的,不然他決不敢這麼說的。”
高明搖頭道:“這裡也算是輦轂之下,地方官所司何事,竟允許一個江湖梟傑這樣橫行,真可嘆極了。”
天雄舉著杯子道:“高兄,您別見氣,這裡的地方官,依我看已經算是極好的了。至於說到他縱容雲家父子在此橫行,那更不能怪他。”
高明不禁詫異道:“我知道,這裡是邯鄲縣屬,馬兄在此地很久,當然知道。即如方才店東所說,不都是地方有司的職責嗎?為什麼反不能怪他呢?難道說做一個地方官,應該縱容匪類劫官拒捕嗎?”
天雄道:“高兄,你以為這裡雲家父子,只是一個普通嘯聚山林的匪類嗎?”
羹堯道:“如此行徑不是匪類又是什麼?”
天雄呷了一口酒冷笑道:“人家姓雲的原本是前明的武世家,歷代都是武官,就雲老英雄,也曾打過流寇,阻過肅王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