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教罷。”
說著雙手一拱,道了一聲請,一個金龍探爪,一掌便向胸前推來。羹堯略一閃身,便自避過,左足踏進半步,右掌白鶴亮翅,便向那人肘上切去。那人右手猛然一掣,左手一併二指,又取羹堯雙目。羹堯右手掠空,乘機身子一挫,讓過那二指,左手一抬,直取那人左腕,右手葉底翻花,又向那人脅下點去。那人右手一縮,一個轉身,避過羹堯右手,乘機雙手一分,使出一路綿拳來,處處守定門戶,卻寓守於攻。羹堯起初還不覺得,連拆十餘招之後,才覺來人竟是內家能手,連忙身法一變,也將師傳絕藝八卦遊身掌法使出來,處處避實就虛,卻乘暇蹈隙,專找敵人要害,那人鬥了半會,猛然賣了一個破綻,跳出圈子又一拱手道:“年爺端的好身手。我已佩服,請恕無禮,那馬我不要咧,前面再見。”
說著身子一晃,便向岔道上疾走而去,羹堯不禁叫道:“朋友,你這樣就走嗎?是好的你且請留下名來。”
“好,你請接著,我的名刺來也。”
那人猛一回頭,一抖手一點寒星,便從二十步以外向羹堯迎面打出。羹堯一見,身子一側避開正面,手起接過一看,原來卻是一把五寸來長的柳葉飛刀,那刀其薄如紙,二面開口,映日生光,端的鋒利異常,再一細看時,貼近刀柄卻鐫著雲中燕三字,另一邊鐫一朵雲式花紋和一隻小燕兒,不由心中大悟。再看來人只一會工夫,已經走得無影無蹤。心想,自從離開老師,想不到第一次正式和人交手便遭遇這樣能手,足見天壤間,奇人異士甚多,但不知那雲中鳳現在何處,此舉又是何用意。正在沉吟四顧之際,猛然一陣鸞鈴聲響,高明已經趕來,一看羹堯立在路側張望,那匹馬又拴在樹上,不由詫異道:“年兄,你看什麼?”
“高兄,快來,我讓你先看一件東西!”羹堯高聲叫著。
“什麼東西?”高明勒住馬,翻身跳下來,接過那柄飛刀一看失驚道:“這是哪裡來的?”
“自然是人送來的,你瞧吧,今天說不定還有花樣呢!”
羹堯說著,把方才的事說了,又道:“你為什麼到此刻才來?後面有動靜嗎?”
高明苦笑一聲道:“可不是,小弟方才也著了人家的道兒,要不是早來了,還能等到現在嗎?”
羹堯再一細問,方知高明那匹馬原只落後不到半里多路,正在向前追趕之際,忽然天空一陣鴿鈴響處,突然飛起一隻白鴿,跟著從路側林邊一株大樹上,跳下一個人來,高聲道:“你是邯鄲城裡高升棧住的高四爺嗎?”
高明把那人一看,只見他生得身不滿五尺,一張瘦臉焦黃得好像大病初回一樣,只剩下一層皮包著骨頭,兩隻小眼卻閃閃生光,身上穿的衣服更加別緻,上身反穿著一件黑紫羔的皮襖。只因人的個兒太小,衣服又長又大,幾乎連膝蓋都罩下去,毛茸茸的活像一隻大狗熊,頭上一頂瓜皮小帽,再配上那一張瘦臉,又像一隻大橄欖安在那皮襖上面,腦後卻拖著一條老鼠尾巴一樣的辮子。最妙的是上面一個紅帽纈子,下面一條大紅湖縐的棉褲,和那件皮襖已經絕不相配,腳下又穿著一雙三套雲的厚底鞋,更加令人刺目。高明正待要笑,那人又在馬前請了一個安道:“您是高四爺嗎?咱們老爺子打發我來向您請安,他說請您到咱們家裡,有話要當面相商。”
高明方問:“你們老爺子是誰?彼此素不相識,為什麼要請我到你家裡去?”
那人立刻從懷裡掏出一封大紅名帖遞上,高明接過一看,上面大書著:“雲霄再拜”四個胡桃大的字,不禁心中一驚,忙道:“你們老爺子是那雲中鳳姑娘的父親嗎?”
那人齜牙一笑道:“正是,他說請您務必和那位年二爺一齊到小寨去一敘,千萬不要推辭。”
高明又道:“你們貴寨是雲家堡嗎?”
“這個您不用問我,前面咱們還有人呢!”那人說著,倏然騰身而起,一躍上樹,簌簌連響人便不見。
高明不由心下十分駭異,正等趕來,和羹堯商量應付之策,想不到羹堯也已經遇到了這件怪事。兩下商量之下,決定等後面的從人和馬天雄前來再說。誰知馬天雄等來了之後,一問並無異狀,大家又向前走著,羹堯又將兩人所遭完全對馬天雄說了,並笑道:“小弟初涉江湖,馬兄請看,此事該怎麼辦呢?”
天雄沉吟半晌道:“如此說來,這位老前輩顯系另有用意,恐怕連那雲中鳳之來,也有作用,這事必須仔細才好。不過,你們兩位都是富貴出身,對於此輩決無恩怨可言,也許不至有什麼為難之處,這倒是可以放心的,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