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9部分

宜咧,他們傳遞訊息,不但不用奏章,不必經過閣臣,連司禮監全無須經過,只一封私信,便可上達天聽,在特許密函奏事之外,並曾有特旨,即使所奏不實,除有意誣陷致興大獄而外,均可不究,如有重大情節,一經查明屬實還有破格升賞,平日又特准開支,把銀子花得像水—樣,你請想,這樣一來,那邊的一舉一動,皇上還能不知道嗎?”

羹堯忙道:“照這樣一說,皇上在江南既有耳目之官,一舉一動,全知道,只據所報,傳旨該管衙門照辦也就得咧,為什麼要親自出巡咧?”

雍王又低聲道:“這又是皇上睿智所在,為旁人所不可及的地方,你請試想一想,這些派駐江南的人,既不許對外洩漏機密,便本省疆吏,大小衙門,也決不令其稍有所聞。一件兩件事,尚可密旨飭辦。事情一多,豈不令人起疑?而且這些要查辦的人,往往便連疆吏也懾其聲望,無法決斷.—個處置不慎,也許會轉而激成鉅變,有時奏摺上來又須時日,哪能立刻決斷?所以最好的方法,只有出諸數日巡幸的一途了。”

接著又笑道:“其實這還是皇上宅心仁厚,欲以巍巍聖德感化這些頑民和不逞之徒,才不得不爾,如果真的天威不測,只須拿上幾個做一下榜樣,這些純盜虛聲,空言標榜反清復明的傢伙,又敢怎樣呢?不過我從旁來看,這件事也許於我們是有利的,二哥看如何呢?”

羹堯不禁一怔道:“皇上本來可出雨露與雷霆兼施,恩威並用,不過,您說此事是於我們有利的,羹堯倒一時想不到,還請王爺明示才好。”

雍王道:“二哥平日所見極遠,怎對此事反而一時倒想不起來?你試再想一想,也許就明白咧!”

羹堯聽罷,側著腦袋,想了一下笑道:“王爺是打算乘著皇上出巡之際,在京中略微佈置一下嗎?不過這一著卻險得很,如果萬一失當,皇上向來英明已極,那以後便反難說咧!”

雍王搖頭道:“我承二哥和舅舅隆皇親之教,目前養晦還來不及,焉有乘著皇上出巡弄權之理,目前在京中的作為是防人對我,而不是做進一步的打算,我說的是皇上這一次南巡,在心目中,少不得會看中若干人,這些人中,也許有不可致的,如果我們能想法把他弄來,豈不一舉兩得,二哥能為我設法嗎?”

接著,又看了羹堯一眼道:“可惜二哥業師顧肯堂先生不知下落,否則我只差人去通知江南織造一聲,讓他先為譽揚一下,皇上必定羅致,二哥再教他故意不就徵召,然後再請來我這裡稍住些時,那便大家全好咧!”

羹堯聞言,想起中鳳負氣之語,曾有“你打算把顧師伯請來,充今日的商山四皓嗎”一語,不禁笑道:“我那敝業師,雖也頑民之一,但他自是陶清節、林和靖一流人物,不但澹泊已極,而且一生並未成家,只好徜徉於山水之間,又精易數,自言前明氣數已盡,一姓不再興,所以才囑我出仕,以謀上進,如果真能打聽出下落來,他老人家除決不願應召為官而外,如王爺僅請其來府小住,倒無可無不可,不過,自我學成之後,他老人家一去便杳無訊息,以前家父也曾託人打聽過,以便請來令我稍報師恩,但他離開原藉之後就未回去,連亭林先生前在華陰墾荒也未見去,如今卻令我到哪裡去找他呢?”

雍王不禁憮然道:“既如此說,只好另作別計了!”

說罷又留在府中小酌,並笑道:“二哥既不願學那喇嘛所傳御女之術,但他那隨來的女弟子,清歌妙舞頗有可觀,何妨同到後宅略享聲色之樂,這卻不見得便有累清德咧!”

羹堯不便相拒太甚,只有笑道:“適才我已說明在先,決非假道學一流人物,王爺為什麼還是這等說法?既如此說,那我只有奉陪了,不過我非阿難,王爺卻不能強人所難,令那紅衣喇嘛女弟子布上淫席咧!”

雍王攜手大笑道:“這個我卻不能做主,到時只看二哥定力如何了!”

說罷,攜了羹堯,徑向府後那間大宅而來,到了門前一問,才知那紅衣喇嘛和雲中燕,以及那一群女弟子均尚未起床,羹堯方自暗中搖頭,雍王卻笑說:“他們本來卜夜就難以卜晝,我們少時再說。”

說著,止住僕僮,不令驚動,兩人徑向最後一進而來,沿途各屋,除職司灑掃婢媼僮僕,寥寥數人而外,其餘大半尚在睡鄉,羹堯一看日色,不禁大笑道:“這裡真可謂朝朝寒食,夜夜元宵,大有晨昏顛倒之雅,此風似不可長!現在我倒深悔把這喇嘛齊來,要不然,只此一法,便可令六阿哥自己把自己毀盡咧。”

雍王笑道:“如以就事論事來說,誠如尊言,但不龜手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