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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重才好。”

雍王又笑了一笑道:“二哥如此說法,又不特想保全那點功夫,竟是有心想吃那兩廡配享的冷肉了。不過這文正文肅的諡法卻不易得,何苦為了一兩個字的褒貶,便學得這樣頭巾氣咧。”

羹堯笑道:“我倒不一定假道學,為那身後浮名,只不過,希望善保這付七尺之軀,他年能多做一點事業而已。”

雍王笑道:“二哥真有這把握嗎?我看你也不過只能做到一個避字而已矣,其實要真能做到坐懷不亂,才算是真功夫。據說當年前明覆社諸人,曾和黃道周先生開過一次玩笑,將他灌醉,讓名妓顧眉樓,裸臥身惻,他老先生酒醒之後,只看了一下,便如沒事人一般,仍然睡去,一會兒便鼾聲大作。所以顧眉樓當時曾對諸人說,風流倜儻自讓諸君,如論成聖成賢,鐵石心腸還數黃公,二哥如真能做到這樣,那不但完婚與否全無關礙,便試一觀那紅衣喇嘛所演揲兒圖又有何妨咧!”

羹堯笑道:“我為了要求王爺幫忙,所以不惜一傾肺腑,您怎麼開起玩笑來?我雖立志如此,卻決非黃道周先生可比,既無此定力,也決不敢身試淫席,果然如此,那又不如遵命完姻了。”

雍王大笑之下道:“既如此說,我自不便相強,但是二哥請我幫忙,也實不便進言,還請見諒。”

羹堯也心知雍王既已一再去信促成此事,決無再由他請緩之理,便也笑道:“王爺既不便為力,那我也只有等事到眼前再說,反正現在還有幾個月咧!”

雍王搖頭道:“世人盡有屈指計數遙盼佳期的,想不到二哥卻如此說法,這倒真是匪夷所思了。”

接著又道:“我們且不談這個,今日我從宮中回來,還得到一個訊息,聞得皇上語氣之間,頗有南巡之意,如果屬實,那我們在這期間,便得更加留意,萬一被人乘機做了手腳去,那便槽透咧。”

羹堯微訝道:“這話靠得住碼?怎麼在這個時候,皇上忽然有了巡狩之意?您知道為了什麼嗎?”

雍王略一沉吟道:“二哥本來八旗世家,現又辱在姻婭,說也無妨,但對外人卻說不得咧!”

羹堯連忙躬身道:“羹堯屢世均沐皇恩,現在又承王爺恩遇,如有機密,焉有外洩之理。”

雍王把頭一點道:“二哥不必過於矜持,只不洩漏出就得咧。”

說著又道:“皇上為了力求民穩,所以時常出幸各地,這是人所盡知的事實。不過這次卻又不同,一則因為江南是個著名的富庶之區,人文蔚粹。打算前去看看。二則因為這一帶紳權特重,自有明以來,吏治就很難說,尤其是蘇常嘉湖一帶人才代出,事故也多,所以想親自巡幸一番,就便整飭一下。”

說罷,又低聲道:“聞得三吳前有東林復社的結合,流風所至,頗多誹謗本朝,陰蓄異志之士,這批人,雖然遁跡山林,杜門不仕,甚至有的已經逃禪方外,或者竄身草莽的,看去雖然無足輕重,但此輩大抵非擅有奇才異能,即望重一方,人雖在野而名動公卿,如果真的讓他們發作起來,以他們的才智聲望,再據有東西這樣富庶之區,說不定便是心腹大患,所以皇上才不辭勞苦,親自出巡,打算查考一個究竟,如可羈縻引用,自不妨假以名器,設法安置,即使真能澹泊明志,絕想功名的也可聽其自然,但只一不安本份,打算圖謀不軌,那便只有傳旨當地大吏予以芟除,以免養癰貽患咧!”

羹堯聞言,不由暗自大吃一驚道:“如今天下澄平已久,三吳—帶,又非窮鄉僻壤可比,怎麼會便有這大的隱患?皇上也許得之疆吏奏報,容有未實亦未可知,這樣一來未免徒增聖慮,卻非臣下所宜有咧!”

雍王微笑道;“二哥以為這訊息出諸疆吏奏報嗎?其實卻不盡然咧。老實說,各省封疆大吏,誰敢多事?竟以這種訊息見諸奏章,他們全是幾十年熬煉出來的琉璃彈,即使稍有事故,方設法消弭之不暇,焉有據實奏聞,自己找自己的麻煩之理。”

羹堯愈加驚異道:“那麼皇上日夕在宮禁之中,哪裡會知道這些事,難道是諸位阿哥奏報的嗎?”

雍王不禁大笑道:“你這話,愈去愈遠咧,各位阿哥除有旨召對而外,便再留心時事些,也不敢把這種捕風捉影的話擅自奏聞,如果可以這樣放言無忌,那倒又好咧!”

說著一看左右已經照例迴避,又低聲笑道:“二哥,你以為我們有了這個血滴子就可訊息靈通,各方行動,便能全逃不過我們的耳目嗎?須知皇上天稟聰明,聖慮所及,無微不燭,因為江南諸多隱憂,那些南蠻子極難制服,也早已安下一些人,專辦這些密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