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一面更衣起來,一面笑道:“照王爺這麼一說,我更不敢當咧。本來嘛,我新來乍到,怎麼比得人家是您老師咧。不過,您得想想,這些時我為了侍候您,有半點顧惜自己這個身子嗎?”
允禵聞言,猛可的回身笑道:“你對我這一番心,和受的委屈我全知道。你放心,總有那麼一天,總也教你知道我對你的一番心意便了。”
正說著,倏然看見桂香已立在床下,正袒著酥胸,和一雙玉臂,在更換小衣,一身雪白肌膚,掩映著大紅抹胸,種種妙相全陳眼底,偏又口銜羅帶,星眸斜睨著自己,不禁為之神奪,便又待向房中走去,桂香見他又轉身看著自己,不由吃吃連笑,慌忙將小衣紮好,搶了一件短衫穿上道:“您這人,怎麼這樣不老成,連人家換一換衣服也要偷看,難道您真還沒……”
說著玉頰飛紅,又覷著他一笑,一把推出房外,霍的一聲,連忙將門關上,安上了屈戍一面嬌聲道:“對不住,您先請下樓去,咱們停一會花廳再見。”
只急得允禵在房外忙道:“現在時間還早咧,你且把門開一開,咱們靜靜的聊一會兒一同去不好嗎?”
微聞桂香在房中嬌笑不已道:“謝謝您,我才不上那個當呢,還是您先去吧,我只等衣服換好,梳上一個頭就來咧。”
允禵不由心裡癢癢的涎著臉笑道:“那還要等上好一會,你還是讓我進來坐一會,看你梳完頭再去。”
桂香半晌不語,允禵又在門上敲了兩下,也不見答應,方恨了一聲要走,猛然又聽她格格一笑,呀的一聲把門開了,挽著一頭長髮,走出來含笑道:“您別生氣,請進來坐吧,不過晚上我還有事,您可不能再纏我咧!”
允禵一看,她已穿好了一套桃紅夾襖褲,卻把一條青布圍裙,圍著胸前,那一頭漆黑的長髮,挽在手中已經過了膝蓋,真有長髮委地之概,再加上玉頰生存,媚眼微揚,口角眉梢隱含笑意,不由薄怒頓解,也笑了一笑道:“你到底還是上了我的當咧,早這麼把門開了,不大家全好嗎?”
桂香瞅了他一眼嗔道:“誰讓您是王爺咧,我就知非上當不可,也只有依您,要不然那不成了反叛,您能有得饒我嗎?”
說罷,取過梳篦,微睹著氣,竟自梳起頭來,等頭梳好之後,又調脂弄粉,著意晚妝了一會,這才解下圍裙,回眸一笑道:“王爺,現在咱們也該走咧!”
允禵自進房以後,便靜靜的看著她梳洗,一點也不動,有時也故意說上兩句俏皮的話,但桂香始終不十分睬理,心疑桂香真的生氣,未免臉上有點訕訕的,直到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不禁大笑道:“我也上了你的當咧,原來你生了這好半會的氣,也是裝著玩的,倒嚇了我一大跳咧。”
桂香得意的一笑道:“我這一個什麼樣的人,怎敢在王爺面前生氣?不過不是這麼一來,您真能這樣安詳嗎?”
接著,又纖手搭向允禵肩上,把一張櫻口附向耳邊,不知悄悄的說了兩句什麼,允禵不禁點頭笑了一笑道:“既如此說,咱們一言為定,你可不能再騙我咧。”
桂香也點點頭,又取過一塊帕子將新梳的頭包上,取過那柄緬刀束好,連暗器也拾掇停當了,放在身邊,允禵不由大詫道:“你為什麼把這些東西此刻就全帶上,打算就去嗎?”
桂香笑了一笑道:“咦,您不是說要備酒給我和程師爺和解嗎?那我在前面吃了飯,又何必再回來拾掇這些東西咧?”
允禵笑道:“那你是願意和程師爺和解了,果真如此,我也樂得備一席酒,權為你兩位息爭,可是以後都不許再像烏眼雞一樣咧。”
桂香嗔道:“您這人怎麼這樣偏袒著那怪物?是我惹他的嗎?您試想想看,從我一到這兒來,他有一次肯放我過去?這幸虧我夫婦二人沒有什麼把柄落在他眼睛裡面,一切都是真金不怕火來燒,又承您王爺不棄,對我這個人還覺得不錯,他縱有壞話也說不進,要不然,焉有我的小命兒活著?這能怪得我嗎?”
允禵涎著臉道:“算了,他那也是為了我,才那麼小心謹慎,既把話說明以後,便是一家人,他還能那樣待你的嗎?”
接著又笑道:“我聞得,你要論師門淵源,還是他的師叔呢,你一個當師叔的,還不能原諒這個大侄兒嗎?”
桂香看著允禵噗哧一笑道:“我要真有了這樣一個大侄兒,那算倒了八輩子的足黴咧。”
說著又嫣然一笑,才相攜下樓,一到了西花廳上,程子云早又穿好了那身袍褂,架著一付寬邊大墨晶眼鏡,從內面迎了出來,哈哈大笑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