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揹著人您還不照常是我師兄嗎?”
羹堯仔細一想,果真非有這一個人不可,如魏景耀等人卻又決不可讓他參與這種機密,只得把頭一點道:“既是賢弟自願降志辱身,愚兄只有遵命,不過賢弟如何前來咧?”
再興想了一想道:“只要師兄肯答應,我就有法子進來,您只管放心便了。”
說罷,又略談別後情形,便作別而去。
第二天羹堯一早起來,上過衙門,徑向十四王府謝委,允禵和程子云又留在府中用飯方讓回去,席次,程子云存心賣弄,從一開筵,就大談其兵法,從孫子談起,一道說到晚近各家著述,羹堯只笑而不言,允禵直到終席,也不多問,僅重申間日一往之約而已。這兩處一勾留,已到未牌時分,方又到雍王府,才進那間秘閣,便見總管載澤,迎著先請了一個安道:“奴才有一件事,打算求二爺,您能答應嗎?”
羹堯不由一怔道:“你有何事要求我?你在這府裡還有什麼不能對王爺說的,還要求我做什麼?”
載澤又請了一個安道:“不是這府裡的事,奴才已經求過王爺,王爺教奴才自己對二爺說,所以才在這裡候著二爺。”
羹堯笑道:“既是王爺教你和我說的,焉有不答應之理,到底是什麼事呢?”
載澤躬身道:“聽說二爺要找一名長隨,有這話嗎?”
羹堯心中一動忙笑道:“你真是一個地理鬼,怎麼會知道這個訊息?是打算薦人嗎?不過在我身邊當差卻不容易,既要懂得規矩,人又要伶俐,歲數還不能大,那些老油子和笨蛋我都不要咧。”
載澤也笑道:“您真聖明不過,還真說對了,實在是奴才有個親戚不知從哪裡打聽出來,說您現在要找這麼一個人,所以託奴才求您,不過這個人還本分,也有點小聰明,您要看合適了,趕明兒我就教他伺候您去!”
羹堯道:“那麼這個人咧?他的為人你能保嗎?”
載澤道:“只要二爺肯答應,奴才便命他明天到您府上去求見,人既是奴才薦的,奴才自然敢保,要不然出點亂子,奴才還有臉見您嗎?”
羹堯把頭一點道:“那麼隨便哪一天,只要我有空,你叫他先去給我看一看,再說便了。”
載澤又請了一安道:“奴才先謝謝二爺。”
說罷徑去,羹堯再走進秘閣一看,雍王正拿著一封信看著,方待要說話,雍王已先開口道:“二哥近來酬應日繁,各處又全得走動,委實要有一個得力長隨才好,載澤這奴才別無他長,不過人還守份,他薦的人,也許不會過差,你不妨看看,如果可用,到底比外面找的要好得多。”
羹堯連忙答應,一面將到十四王爺府去謝聘的話說了。雍王笑道:“此事不過彼此敷衍而已,二哥能隔上幾天去一次,看看他的動靜也好,倒不必當著一回事,此地還有一件無頭公案,要等你判斷咧!”
說著,把手中的那一封信遞了過來,羹堯接過一看,只見那封皮上寫著:
密呈
雍親王親啟
內詳
再抽出信箋看時,入眼先見一筆龍蛇飛舞的行書,筆筆剛勁有力,便似鐵劃銀鉤一般,卻只有五六十個核桃大的字,大書著:“頃悉有不逞之徒,擬於今夜竊窺潭府,此舉本與下走無涉,但公為今之賢王,如為宵小所乘,殊非公道之所應有,故特函申,尚請速飭左右,嚴為之備,幸甚。”
羹堯看罷不由一怔道:“這事倒有點奇怪,這不逞之徒敢來生事,已非尋常,加上這寄書人更能於事前知道,前來通風報信,不更怪嗎?”
雍王大笑道:“你說奇怪,我卻認為是一件快事,不但這寄書人一定是—位奇士,便那位窺探者,既敢到我這府裡來,一定也非身負絕藝不可,自雲家堡奇遇之後,這算是第二次咧,在二哥未來之前,我已想好了,今夜我便打算把雲家父子兄妹全請來恭候這位暴客,二哥便不來,我也著人去奉請咧。”
羹堯沉吟道:“話雖如此說,王爺卻不可大意,自古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況王爺,今夜還宜小心為是,您不看這信上有如為所乘,殊非公道之所應有這兩句話嗎?要依我說,還宜嚴加戒備才對,不然不特難免意外,也對不起這位奇土一番好意咧!”
雍王搖頭道:“戒備當然非有不可,不過如果太森嚴了,一則令那位暴客不敢露面固然不好,二則那位寄書人既然以賢者見許,也許跟來看看,他既以宵小目人,足見目無餘子,對這位暴客足可料理,又何必不容他一現身手,讓我們稍開眼界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