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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0

弄紫銅炭爐。

含珠趁機抹掉了眼淚。

程鈺將兩把椅子搬到炭爐前,叫她過來,“來這邊吧,暖和些。”

“不是說站著更有氣勢嗎?”含珠納悶地問。

程鈺扯了扯嘴角,就她那樣,往她手裡塞把劍也增加不了什麼氣勢。

“不怒自威你做得差不多了,咱們繼續練旁的。”

含珠鬆了口氣,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銅爐裡銀霜炭不知何時燒起來的,熱意圈圈散出來,讓人心裡都舒服了很多。

程鈺正對她坐,“你先皺眉,再冷眼看我。”

含珠剛得了鼓勵,這會兒有底氣了,醞釀了會兒,如他所說。

姑娘家眼圈泛紅,水潤潤的眼睛委屈噠噠的,程鈺就當沒看見,只盯著她眼眉,“再深些。”

含珠剛要更深的皺眉,後知後覺發現兩人捱得過於近了,他長眉挺拔,眸如點漆,裡面是她蹙眉的樣子,因為太小,她看不清楚,她也不敢看,目光下移,落在了他唇上。

他的嘴唇不薄不厚,大概是之前喝了茶水,看起來很是溼潤……

不知怎麼就想到了江邊醒來,瓢潑大雨裡,他近在眼前的俊臉,他緊緊貼著她的唇。

炭火熱,她臉也倏地熱了,如染了桃花粉,似飛來晚霞雲。

像是含苞的牡丹突然開了,嬌妍嫵媚,更有嫋嫋香氣撲鼻。

他看入了神,目光裡是他不自覺的痴迷,分不清痴迷是因她人起,還是那縷幽香。

她也驚豔於他眼裡罕見的柔意,忘了迴避,傻傻地露出自己最誘.惑人的樣子。

直到紫銅炭爐裡“啪”的響了一聲。

她迅速驚醒,低下頭,香腮更紅,長袖裡手指緊張地曲起。

他口乾舌燥,又惱她不專心練習,胡思亂想不知為何臉紅,害他分了神。

半晌沉默,程鈺倏地站了起來,“該教的都教了,記住以後與人說話時少抿唇,瞪人時眉頭深些,下巴抬高點,剩下的你自己對著鏡子練。”

言罷大步出了屋。

含珠不知道他去了哪兒,在莊子上歇下,還是回京城了?

呆呆地坐在銅爐前,回想方才的情景,越想越羞,越想越愧。

他走得匆忙,是不是因為察覺她分神了?

他那麼認真地教她,她卻胡思亂想,他生氣了吧?

含珠情不自禁地咬唇,剛抿嘴,想到他的叮囑,連忙鬆開,拍拍臉,自己練了會兒不怒自威瞪眼睛,到底怕冷,很快就回東屋去了。才鑽進被窩,阿洵就貼了過來,像個肉乎乎的暖爐,也不嫌她冷,依賴地抱著她。

莊子外面,程鈺已經上了馬,卻遲遲沒有離開。

他望著剛剛離開的房間,看著那燈光從西屋挪到東屋,很快又黑了,知道她已睡下,他才夾了夾馬腹,緩緩離去,離莊子遠了,再在冬夜寒風裡縱馬狂奔,任由冷風吹走心頭那莫名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