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心。酒店幾個部門的人都調去大廳活動,裡裡外外有忙不完的事。
楚信風忙裡偷閒,獨自一人跑到辦公室裡躲清淨。手裡握著酒杯緩緩晃動,微一頜首一飲而盡。茶几上電話響起,看清來電顯示後色變,快速接起:“什麼情況?”這兩天秦夜的事勾調得他日夜難安,從沒覺得日子這麼難熬過。
公安局裡的高位,幾日來跟楚信風講話也都瑟瑟惶恐,今天難得拔雲見日,樂開懷道:“楚少,來接秦少吧,沒事了。”
楚信風一個猛勁從沙發上站起身,估計是起得太迅速,眼前一片黑,當即晃了兩晃撫著眼角站穩,急問:“怎麼個情況啊?”
“不是秦家請了新律師麼,果然是個大牌,藉著你跟秦老太太打通的人脈自擬了一份辯護意見書呈到上級檢察院去了。據說講得頭頭是道,上級領導都信服了,再加上楊鈴夫婦今天主動到局裡提供證詞,證明當晚夫妻倆根本不曾見過張明,也沒去山上別墅。還有那個言詩詩也出俱了當晚跟秦少在娛樂場所喝到宿醉的不在場證明,這些一經查證屬實,剛做出決定以證據不足撤消案件了。”
楚信風抓起外套就往外奔,這幾天來事態一直不前,不見得能定罪,可也遲遲不說放人。秦夜反倒沉得住氣,估計想到言多必失,一改職業本性,難得沉默。現在這股風來得太突然,轉首就是一季春色,晃得他微微睜不開眼。
等他到達警察局時莊桐也到了,兩人的車正碰頭,雙雙對視一眼下來。
“莊桐?你怎麼知道秦夜要被放出來?”
莊桐心底難掩一絲激動,語速比平時快上許多:“之前有委託一個朋友關注這事,剛才打電話給我,想也沒想就開車過來了。”
楚信風點點頭,退到車旁掏出根菸點上。之前心急如焚,這一刻總算能靜下心來。
莊桐看著他不解:“不進去麼?”
楚信風彈掉一截菸灰,一手插著褲袋緩緩說:“你先進去,我在這裡等他。”心裡不再怦怦亂跳,反倒平靜得沒有一絲氣力,就連喘息都像帶動沉腐的肺或是心臟隱隱作疼。他將重心靠到車身上,頜首喘息。
莊桐看著警員恭敬的將人帶出來,有熱淚盈眶的感覺。今天原本要去參加楚可心的婚宴,一早就上好妝也換上了正式的禮服,這一刻站在呆板的警察局裡光色灼眼,明顯華麗得不在一個格調上。無暇顧及他人的頻繁側目,邁開大步踱過去攬上秦夜的脖頸。
“夜,你終於沒事了。”
懷抱被人猝不及防填滿,接著就是一股濃烈的香,那滋味就像清幽慣了的人忽然悶掉一杯烈酒,不會覺得多爽快,倒有裡裡外外發燒嗆人的不適感覺。秦夜嘴角沒有溫度輕彎,將人扯出來:“沒什麼事,不用擔心。怎麼穿這個過來了?”
莊桐嘩啦啦淌下兩行清淚,吸著鼻子說:“今天可心結婚,本來是要去觀禮的。”
秦夜恍然,輕音“哦”了聲。自故調笑:“是今天不錯,出來的還真是時候。”
楚信風見人一出來扔掉煙迎上去,攥起拳頭在秦夜的胸口上用力扣動兩下,眼底有除卻秦夜外旁人不懂的義氣。
“今晚給你揭風洗塵。”
秦夜微微眯起眸子,白色襯衣映著嘴角稍彎的弧度:“你今天有時間顧得上我?”一拳回給他,淡淡說:“收起你那副就要以身相許的噁心表情。”眼睛環視出去,像在清點人頭。
楚信風會意,惡趣的笑起來:“找什麼?不是該來的都來了麼?”
秦夜薄唇抿成一道線,蹲了幾天的暗房好像更白淨了,清清白白的玉面公子相。俊眉一散就笑了,似漫不經心的哼哼:“還真有人就不把我秦夜放心上。”
莊桐聽不懂兩人你來我往的在說些什麼,拉秦夜上自己的車:“夜,我先送你回秦家吧,換身衣服然後一起去可心的婚宴。”
秦夜看了她一眼,修指撫上肩頭將她那根鬆散下滑的帶子挑正,接著紳士的錯開眼,只說:“我要跟信風說點兒事,宴會上見吧。”
楚信風一聽這話,扣上秦夜的肩膀就往車上拖。一邊走一邊跟他開賭局:“我敢打賭,這世道就有人的腦子不太靈光,恍惚大條信不信?”
秦夜挑眉,示意,隨你。
楚信風一關好車門即刻將電話給言詩詩打過去,聲音按了公放,響了半晌那端才被接起,懶洋洋的嘟囔:“楚信風,你想死啊?還讓不讓人睡覺?”
兩人下意識去看時間,天陽高高掛起的時候,這個點還在睡,也真是不成氣候。楚信風忍著出口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