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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秦夜被人帶出來,昨夜免不了是被審訓過,睏倦慵懶的眯著眼,沒有半點頹奄邋遢的感覺,一邊看向來人一邊揉頸項,反倒別樣的風度。見楚信風和言詩詩隔著桌子端坐,動作停下,輕笑了聲,嘴角的弧度迷人:“未免太興師動眾了吧?”問完四處打量,像在找尋什麼。

言詩詩見他如斯閒散反倒有些哭笑不得,沉著性子問:“找什麼?”

秦夜坐過來,懶洋洋的聲音也跟著傳來:“沒帶點兒吃的用的?別人來探監不都是帶這些,你們可不是空著手來的?”

言詩詩徹底苦笑出來,板著臉教訓:“你秦夜多本事,不吃東西也照樣活。虧你還笑得出來,看來心理承受能力很強麼。”曾經以辯護人的身份會見這種極易跟死刑掛鉤的嫌疑人,哪個不是哭喪著臉,即便不悲愴的嚎啕大哭,也絕好不到哪兒去。

秦夜好看的挑眉,雲淡風輕的調調:“誇我還是損我?哭天抹淚才像話?”伸手去推至始冷著面孔的楚信風:“你那是什麼表情?昨晚沒睡好?給我根菸。”

平日沒人比楚信風活躍,今天又頂他沉默。他的心沒那麼大,不怕自己被抖出來,實在兜不住這罪他一個人認了也心甘情願,如何也不能搭上秦夜。見人出去,室中只餘下三人,不理會他的要求湊上去:“你打算怎麼辦?”

秦夜用胳膊撐著頭重複:“給我支菸。”

楚信風連煙帶火的掏出來扔到桌面上,接著就有些急了:“你能不能先好好跟我說話,實在不行我進來,你出去。”他的本事比他大,留在外面總是好的。

秦夜點燃一支菸,吐出一口後隔著重重煙霧靜冷的看他,半晌,低低的說:“這話現在說說就得了,以後別再亂講,你真進來了我也不保你,拎著條命為誰陪葬我管不著。”

楚信風攥緊拳頭狠敲了下桌面:“那你打算怎樣?你就在這裡待著?讓我情何以堪啊。人脈已經開始疏通了,可是沒個幾日也辦不妥,總不能一直這樣熬著。”

“你愛怎麼堪怎麼堪,不熬下去怎樣?招了?呵,純是活膩歪了。”秦夜仍舊支著半側頭,整個人看上去都十分悠閒,平日也很難見的樣子。倒像放了一個長假,終於可以丟盔卸甲,昔日的凜冽都不見。

即便一片小天地裡,仍有晨光照進來,言詩詩盯著他陽光照耀下英俊的臉,如希臘神話裡的天神。白襯衣過了一夜仍舊一塵不染,硬領豎起,正擺在西裝褲外隨意的散開著。她房間裡曾有一張畫,輾轉了不少關係在一個師姐那裡買到的,也是一個清澈如陽光般的少年,穿一件雪白的衫衣,教室的日光下專注也懶散的看著某個方向,一臉得意的壞笑,竟讓人一眼便想到那人當年玩世不恭的樣子。

手裡煙抽到一半,掐滅後問她:“奶奶怎麼樣了?”

言詩詩不著痕跡斂神:“還好,我們出來時還沒起來。”

秦夜眯了眯眼,微微好笑:“這老太太的心更大,她孫子都快被推到槍口上了倒穩如泰山起來了。”

言詩詩微微氣結:“你自己不想活,誰管得了。”

秦夜船過水無痕深深看她一眼,直起身子嘆氣:“是啊,事情敗露了估計輕判不了,不過你還年輕,等個幾年該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言詩詩見他揚起眉,輪廓上佈滿傾國傾城的光,微微晃了一下心思,只當他是玩笑,白了一眼沒好氣說:“我是青春正好,不怕歲月侵襲。你就不一樣了,本來已經老了,再不珍惜時光估計就沒法看了。”

秦夜翹著手指一下一下扣著桌面,不急不徐的說:“嫌我老?”

多輕浮的一句話,言詩詩聽進心裡卻有如千金。回頭張望一回,漫不經心轉移話題:“楚信風怎麼還不回來?那人叫他做什麼?”

秦夜定定看著她輕笑了下,言歸正傳:“他們是多年的好朋友,這個時候該有不少話要說。”

言詩詩點頭,轉而又問:“需要為你請律師麼?還是你自己來?”後者明顯勝算更大,他不是有把死了說成活了的本事麼。

秦夜視線飄移出去,神色不變的喃喃:“還真不知給自己辯護是種什麼滋味。”

第三十二章

從公安局出來時楚信風面色沉重,剛剛跟負責人聊過,這次事件不小,雖然屍首都被宋謹處理乾淨,可是控告人直說張明連帶手下死了不少人。秦夜是律政界的標榜人物,在這種風尖浪口上犯這種低階錯誤,簡直自尋死路!

言詩詩察言觀色,也跟著輕鬆不起來。

“剛才那人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