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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這種感覺讓我心底一陣茫然。臉上的淚痕早就幹了,緊附在面板上,一道一道的有點不舒服。

醫院大樓外有個小花園,我不想立即回家,於是到小花園的亭子裡坐下。

已經是初夏,草木新綠茂盛,生機昂然。花架上纏繞著藤蘿,綠芽在陽光下閃著光,在微風中搖曳,像活了了動物般。幾個小患者在花園裡的空地上玩耍,還有其他患者在家屬或護士的攙扶下在散步,他們的臉色不好,但眼中卻有著對生活的渴望。

只看了一會,我的眼中便又溋滿淚水。

“我就知道你會在這!”

莊秦突然闖進我的視線,他一臉慵懶,像是已經厭倦一切。

“聽說你和院長吵架了?你真行,敢於向權威挑戰,值得我們這些中年老傢伙學習啊!”

“你是來遊說我的?”

我警惕的看著莊秦,他有些尷尬,這無疑證實了我的想法。

(49)

“那就不用說了,再見!”[霸氣 書庫 ·電子書下載樂園—wWw。QiSuu。cOm]

“等下,其實也不全是,只是想你知道一些事情。”

莊秦嘆了口氣,點上支香菸。

“我年輕那會和你一樣,充滿銳氣,把醫德看得比什麼都重。過了這麼多年,經歷了這麼多事……你也看到過那些被截肢的人,他們都是些窮人,醫療費用就能把他們的家底掏幹,再何況失去了手腳,他們基本就沒有未來了。這種事我見得太多了,足夠讓自己麻木不仁了。但是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可以讓他們有條生路,難道不是很好的事情嗎?別和我說法律?咱們的法律還不健全,是隻保護富人的法律,誰會替窮人著想?醫者父母心,不是口頭上說說的啊!”

莊秦說完,也不等我表示下意見,只拍拍我的肩就離開了。望著他的背影,我陷入深思,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究竟有沒有一個界線呢?我迷茫了。

9

室友回來了,把自己關在小屋裡,在瘋狂寫作。她大概又要連寫一週,不把十幾萬字的稿件寫完是不會邁出家門一步了。

我坐在客廳的長沙發上呆,周弼的父母下午就到,他大概還沒向父母提過我,那我用不用去呢?去了又說什麼好呢?心亂如麻。這時室友推開她的房門走出來,果然如我所預料的那樣,蓬頭垢面,可能從回來就一直在寫了吧。

“你臉色不太好啊,有心事?”

室友捧著盒脫脂牛奶大口的喝著,到房門前忽然轉身問。我看著她,眼淚突然就流下來了。室友叫張春茗,和我的姓名只差一個字,我們經常開玩笑對外說是親姐妹。而張春茗也真的像親姐妹一樣,我們無話不談。

張春茗在沙發上坐下,安慰我,聽我從頭到尾的把她不在的這些日子裡發生的事說出來,跟著我一起歡樂一起恐懼一起悲傷。張春茗是個好聽眾,而且是頭腦冷靜能分析事情的朋友。

“賈銘?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他的銘是金屬銘,你是草字茗,不一樣。”

張春茗搖搖頭,似乎對此很介意。

“賈銘賈銘,聽著就感覺不好。你確定印刷廠的工人是他殺的?”

我有些猶豫,因為目前為止還沒有直接證據表明是賈銘做的案,雖然警方在懷疑他。

“日記上寫著銘哥,我大概是他吧!”

“那就奇怪了,據你所說,賈銘這個人過去是個懦弱膽小,總受欺負的男人,怎麼會突然變得兇殘暴力了呢?除非他精神分裂了,現在的他是他死去的父親的人格。你是學醫的,應該聽說過暴力基因,也許他就有這暴力基因,只是一直受到壓制。可能你們醫院給他的新藥裡有某種成分啟用了他的暴力基因,從而使他恢復了兇殘的本性。”

我聽張春茗的分析,感到渾身陰冷,事情真的會是這樣嗎?那試新藥豈不是試出一個魔鬼?但細細想一下,確實有這種可能性。

賈銘的童年生活在暴力的陰影下,父親又總當著他的面姦殺婦女,甚至肢解屍體,而他的死又是在賈銘面前發生。一個正常兒童目睹瞭如此大量兇殘的場面,神智不發生變異才怪。而賈銘的性格因此轉向內向,無人能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是思想深處的暴力,還是恐懼,無從得知,所以最終的暴發,也會走向常人不可想像的極端。

可是,還有一個疑問,關於那本日記。

“那本日記,真是奇怪。賈銘不可能有咱們家的鑰匙,那他是怎麼把日記放到茶几上的?還是說,他是爬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