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當然報了。我擔心你,才特意趕過來看看,看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我們很快便到達了護士值班室,這時整個值班室都已經被圍觀的病人和醫院工作人員圍得裡三層外三層了。沒多久便聽見窗外一陣警車鳴叫,五六個警察趕到了現場。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詢問和勘察,結論基本上同昨天是一樣的。丟棄手臂的人顯然就是昨天殺死老杜的兇手,而丟棄在值班室的垃圾桶裡,顯然是故意讓人發現,從而引起恐慌。從這一點來看,兇手對於醫院的內部情況一定十分熟悉,更充分證明了兇手很可能是醫院的內部人員。
警察走了之後,陳秋晴又將我送回了病房。回到病房之後,我將今天啞婆的出現情形大致都告訴了她,她覺得很可惜,若不是那個時候王護士發現斷臂,打斷了啞婆,或許現在她已經將那件神秘的事情告訴我了。
我指著門口的掃帚簸箕,安慰她:〃你看,啞婆清掃的工具還留在這裡呢,這說明過會兒她還會回來,所以到時候我們一起問她,我們就可以一起知道了!〃猛然間,我想到了剛才啞婆的舉動,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腦門。
〃秋情,你趕緊去幫我看看,老杜的床單下面是什麼東西?〃
〃啊?〃秋情面色驚恐的怔了一怔,顯然被我這句很突兀的話給嚇著了〃老杜,他。。。他不是死了麼?床單今天周護士剛換過啊,怎麼床單下還會有什麼東西?!難道。。。難道是老杜他又回來了?!〃
我一時間真怪自己不會說話,〃當然不是啦,傍晚時我看見啞婆把什麼東西塞在床單裡,嘴裡嘀嘀咕咕說了半天,我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那東西可能跟這個我們想知道的傳說有關係,所以才讓你幫我去看看的。〃
(19)
秋情的臉色果然聽後好轉了很多,她走到老杜的床頭,深呼吸了一口氣後,一把將床單完全掀了開來。此刻明燈已上,而正因為燈光的明亮,更使我們對眼前出現的東西感到無邊的懼怕!我傍晚想的果真沒錯,的確是一條手絹,但卻是一條沾著水的血跡斑斑的手絹,上面好象還寫了些什麼。
此刻卻是秋情膽大,只見她將手絹捏住一角,拿到了我的眼前放水果的案几上平攤開。小小的舊式四方手絹上,果真是畫了很多難看且難解的符咒。只是上面的血跡很奇怪,不像是同一時期的,倒像是很多不同時期的血的混合!
正當我們面面相覷,不知所以的時候,邊上那個從不多話的截肢病人面色難看的開口了:〃這個我知道,是一種山區那邊流傳的法術,死去的冤魂如果經久不散,就需要超度,但如果怨念太深,光用道士的符咒沒用,要麼加上各種動物新鮮的血液,要麼配上什麼求來的神仙水啊,神仙土什麼的。據說這樣冤魂就能平息,不再作俑害人。〃
聽完他的話,我插口道〃啊,對了,我今天的確聽見啞婆說什麼求到了觀音靈水之類的話,怕就是這個意思了!〃
之後病房裡的人都開始唏噓不已,啞婆固然迷信,卻也有著現代人缺少的慈悲憫懷的善心。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孩子,這些年卻始終念念不忘,想方設法為他解除怨念。而與啞婆情的真情相比,現代社會里的那些爾虞我詐,見得勢就阿諛逢迎,見落勢就落井下石的人,又怎是一個〃假〃字了得!
我和秋情便如此這般互相寬慰排遣著,漸漸使得她也不再那麼素顏緊繃了,還陪我在病房裡聊了許多關於護士工作上的趣事。可是直到十點鐘的時候,啞婆依然還是沒有回來,我們的心裡也不禁開始有些犯嘀咕。
但不知道為何,當晚我卻總是反覆做著一個相同的噩夢。夢中的自己被人抬進了透視間,躺在了手術臺上,無故失去了所有的知覺,卻清楚的留有所有的意識!接著就是我的右臂也被一個黑影活生生的砍了下來。我不痛,卻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不停的向外噴湧。我開始想叫想掙扎,卻沒有一丁點力氣可以與這個黑影抗衡!更可怕的是,當我的手臂被砍斷以後,那個黑影居然掏出了一塊與啞婆一模一樣的四方手絹,開始粗魯給我擦拭傷口。我的血滲進手絹上其他的血液中,顏色開始相互排斥,溶解,越顯詭異與斑斕。
但即使如此,我卻依然沒能想到,現實中的我也將會遇到那麼可怖的狀況,當然,這是後話了。而那個傍晚剛和我說過話的啞婆,竟然真是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四
啞婆死了。
聽到這個訊息,是在第二天的上午。她摔倒在醫院傍邊的一條溝裡,頭部撞擊在一塊大石頭上,天亮後上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