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曹知府也沒有去見平將軍,不用去他也知道平將軍要說的話是什麼,要麼就是威逼,要麼就是利誘,若真有例外,大約就是哭兩聲數數自己以往的功勞,實在是沒必要見。
曹知府自己做的決定,林靖陽肯定不會插手。再者,他和石先生也忙的很呢,他們制定的計劃是包圍,從平將軍的身邊人下手,一直推到平將軍身上。
最嚴重的是白姨娘的孃家人,白姨娘挺有心計,能生三個兒子,能把持平將軍的後宅,根本不是靠美貌就能行的。廣東這地方,美人遍地,不光是有本土的美人兒,還有不少海外的,別的國家的,性子相貌各有不同,白姨娘若只是拼長相,那是絕對拼不過的。
上到白姨娘的親爹,下到白姨娘的侄子,除了兩三歲的小孩子,幾乎整個白家的男人,身上都有罪名。輕的就是逃稅,重的就是因財害命。
在林靖陽來之前,曹知府已經開始暗搓搓的收集證據了,所以計劃一開始,曹知府就率先拿白家人開刀,證據確鑿,不到三天時間,判詞就全都下來了,八成以上的男丁是要秋後處決的,剩下的不是要流放就是年紀太小不在處置範圍內。
平家幾位公子的孃家,自然也不乾淨。
知府衙門抓的人越多,平將軍這邊就越是慌張,露出的小辮子也就越來越多,石先生的計劃就越來越順利。
如此等了半個月,石先生終於一臉疲憊的將林靖陽和曹知府叫到了一起,拿出了一疊賬本:“這些,足夠了,你們自己看看……只是……”
林靖陽側頭看他,石先生有些猶豫,遲疑了好大一會兒,才伸手抹一把臉:“這些賬本,足以讓平將軍抄家滅族,你們是打算斬草除根嗎?”
稍微一想林靖陽就明白了,對林靖陽來說,平將軍就是普通的同僚,現在則是犯了錯,皇上想要收回兵權的人,但對石先生來說,平將軍這十來年鎮守廣東,不光是他一個人的救命恩人。
“不會,功過相抵,不會抄家滅族。”林靖陽搖頭,曹知府也跟著點頭:“功大於過的話,說不定只是奪爵,不用擔心太多,我們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置平將軍與死地。”
石先生這才放心,抹一把臉,苦笑了一下:“我這樣,是不是不太適合當官?平將軍雖然對我有大恩,但對那些士兵來說,卻實在是不公平,況且,就是鎮守廣東,也是普通士兵出力比較多。”
林靖陽老實的點頭:“你這性子,確實是不適合當官,不過,也沒有誰是天生就適合當官的,所謂的鐵石心腸,都是日後慢慢形成的,我若是從小在京城錦衣玉食的長大,也就不會是現在的林靖陽了。”
石先生雖然足夠聰明,但今年才二十來歲,又守孝六年,幾乎不怎麼和外界接觸,從出生到現在,估計受過最大的挫折就是父母過世了,這樣的人哪兒能懂官場上的道道?
曹知府也忍不住笑道:“若是石先生不嫌棄,等這次的事情完了,石先生就來我衙門當幾年師爺?”
林靖陽瞪他:“曹大哥,石先生可是早就答應我,要先在我指揮使衙門幫忙幾年的。”
曹知府遺憾的搖頭:“我下手太慢了點兒,若是石先生在指揮使衙門呆的不痛快,儘可以來找我。”
石先生笑著點點頭,時間不多,玩笑了幾句,曹知府就帶著賬本離開了。林靖陽也沒閒著,曹知府一走,他立馬就回指揮使衙門,將自己手下的人全都派出去了,牢牢守住將軍府。
另外,之前他借回來的兵,前兩天也到了廣東,石先生之前打探過,六個副將裡面,最忠心的反而並不是董副將,而是陳虎陳副將,所以,借回來的兵馬,最重要的就是堵住陳虎這邊,防止放生□□。
曹知府那邊也沒閒著,這段時間,廣東上下都在議論平將軍的事情,短短半個月時間,平將軍的形象在百姓的心裡已經倒塌了,換成了一個貪官汙吏的形象。
只是,到底是餘威尚在,曹知府請平將軍過來的事情,路邊的百姓也只敢低聲議論,不敢大聲喧譁。
進了知府衙門,平將軍掃了他們三個一眼,冷笑:“我早該想到,你們兩個已經聯手了,早些時候有人勸我除掉你林靖陽的時候,我竟然猶豫了,我現在真是後悔,沒早點兒將你扔到大海里去!”
“平將軍,若是你當時做了這樣的事情,怕是你現在也不可能站在這兒了,你以為皇上會放心我一個人過來?”林靖陽面無表情,拍拍手,身邊立馬出現兩個穿黑衣服的人,黑布裹著腦袋,只露出一雙眼睛和嘴巴鼻子。
“皇上既然疑心,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