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時不時就露出個迷茫的表情,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臉頰道歉:“實在是對不住啊,精力不濟,總有些犯困,我剛沒聽清楚,白姨娘你再說一次?”
兩三次之後,白姨娘就很識趣的站起了身體:“既然林夫人身子不舒服,我也就不打擾了,改天我再來拜訪,我瞧著林夫人平常也不怎麼出門,不如下次,我多帶些人,也好給林夫人介紹一下廣東這邊有意思的東西或者地方?”
江婧嫻點頭,都懶得起身:“那就多謝白姨娘了,白姨娘走好。”看白姨娘轉身了,又補充道:“白姨娘下次送帖子可要早些,萬一我正好出門,豈不是白白耽誤了白姨娘的時間?”
白姨娘深吸一口氣,拼命壓下怒火,笑盈盈的轉頭應了一聲:“林夫人說的是,我下次會注意的,那林夫人您趕緊歇著吧,我這就告辭了,咱們下次見。”
等白姨娘的身影消失了,江婧嫻忍不住擦擦額頭:“可算是走了,說了大半天,可真是……”忍不住嗤笑了一聲:“真當自己是將軍府的女主人了,趾高氣昂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家求娶他們平家的姑娘呢。”
劉媽媽一邊派人去打水過來,親自將江婧嫻臉上的東西都擦掉,一邊笑著說道:“大約是囂張慣了,我瞧著以往曹夫人提起她的時候,也很是小心,估計是橫行時間太長了,忘記該怎麼走路了。”
江婧嫻想了一下螃蟹走路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擦完臉,又嘆道:“我還想著,要給咱們家老爺拖延一下時間呢,現在想想,真是高估我自己了,這樣的人,見一次就不想再見第二次了。”
不過,若是為了林將軍,多見幾次也沒什麼。
江婧嫻覺得自己挺識大體顧大局的,只可惜,林將軍沒給她這個機會。
石先生是個聰明人,發現平將軍有反撲的苗頭,迅速的找來了曹知府,加上林靖陽,三個人窩在小書房開了個會,出來就加快了速度,一個負責封鎖十三行的訊息,一個負責將證據給整理出來,一個一邊往京城送信,一邊去調兵遣將。
廣東這邊的兵將不夠用,那就去別的地方借。其實,廣東這邊的,若是時間再充足一點兒,策反平將軍手下的副將不是問題,只可惜,時間沒那麼多,也不能確保策反之後就真的是歸順自己這邊了,所以,還不如保險點兒,到外面去借呢。
反正林靖陽借的也不多,再者這次的事情若是辦好了,也是大功一件,石先生寫的求助信煽動性很強,連曹知府看了都忍不住想將自己所有的衙役都派出來了,到別處,肯定也管用啊。
五月初,有人敲響了知府衙門門口的鳴冤鼓,狀告撫遠將軍平志遠貪汙軍餉,吞撫卹金,謀財害命。喊冤的不止一個人,鳴冤鼓一天之內被人敲響了八次,狀紙八張,全都是狀告平志遠平將軍的。
曹知府正義凜然,將狀紙全都收下來了,然後讓衙役敲著鑼去通知平將軍,請平將軍第二天上衙門去對質。
同時,林靖陽帶著親衛,將平將軍的幾個副將給偷偷的綁架了,現在的海軍是認人,但人若是不出面,那海軍還是認虎符的。林靖陽他們也沒打算殺人滅口,只要讓這些副將趕不及去救平將軍就可以了。
第二天,平將軍沒出現在知府衙門。然而,鳴冤鼓的響聲並沒有停下來,這次是狀告白姨娘的家人強取豪奪,草菅人命,欺男霸女。
白姨娘的家人可沒有平將軍這地位,所以,曹知府當天就派人將白姨娘的家人給全抓到大牢裡去了。
第三天,平將軍還是沒出現。鳴冤鼓照樣響,這次是告平大公子的岳家。
第四天,平將軍給曹知府送了帖子。曹知府看了一下,笑著遞給了林靖陽:“你說,我是去還是不去呢?”
石先生一邊喝茶一邊皺眉,林靖陽搖搖頭:“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見不見其實都是一樣的,咱們總要按照流程辦下來,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石先生放下茶杯:“平將軍那邊估計也已經有對策了,你若是要見,可千萬別讓平將軍抓住你的馬腳。若是不見,也別讓人拖了你後腿。”
曹知府笑道:“石先生放心,我行得正坐得端,定不會出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