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中,他就像一個辛勤的農夫,毫不留情地收割著沿途的生命。落雷如雨,狂風如刀,暴雨如潮,在雷烈的身後,星巢的防禦系統發動的攻擊鋪天蓋地,卻根本追不上雷烈前進的速度,那些對別人來說不可逾越的空間屏障,在他的面前猶如紙糊一般,連遲滯一下腳步都做不到。
不足十息的時間裡,雷烈已經飛躍了三處星部的駐地,他的整個人彷彿化作了由刀鋒所組成的颶風,毫不留情地席捲過所經過的空間,刀光風暴所至,上到星領,下到非正式成員,三處空間內血流成河,無一人倖存。
不是這些星辰使徒太膿包,大能者之間,一個小境界的距離就有可能是天地之差,像雷烈這樣能跨越大境界擊敗對手的存在實在是少之又少。正常情況下,星辰使徒可以利用最擅長的群戰之術,以一群最高不過煉空境的武者,發揮出不下於碎空境的戰鬥力,在星巢中實力更是可以提升一倍,然而在如今突破到碎空境的雷烈面前,這樣的戰力不值一提,更何況事出倉促,這些人根本沒有機會結陣,各自為戰下,完全就只有被秒殺的份兒。
這種單方面的虐殺一直持續到了雷烈進入第五個星部所在的區域,已經得到警告的星辰使徒們,終於有了足夠的時間做出應對,上千顆星辰在空中閃爍,一道道星光在雷烈現身的同時激射而出,而後匯聚為一股光流,落向剛剛出現的對手。與此同時,這處空間的重力,竟然在剎那間增加了上千倍,強大的引力作用下,雷烈的身上彷彿背上了一座大山,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沉重無比,但這些還不是最要命的。
“星光所指,天誅地滅!”一個雷鳴般的聲音在天地間迴盪著,引發了陣陣轟鳴,彷彿整個天地都在回應著這一聲喝令,霎時間,無窮無盡的能量從空間的各個角落湧出,化作陣陣激流,從上下八方向著雷烈碾壓過來,卻又在星光流的引導下有機結合在一起,化作一個整體。這些能量並非僅僅來自於這一處空間,而是周邊十幾座空間的能量的集合,即便是碎空境大能者,在這樣的攻擊下也難以支撐。
“好厲害,回頭再見!”面對這浩浩蕩蕩,宛如洪流般的攻勢,雷烈突然間怪叫一聲,身形突然如泡沫般破碎,真身則在攻擊到達之前便逃出了這處空間。下一刻,可怕的能量流從不同方向匯聚而至,重重地撞擊在一起,這塊星辰使徒的聚居地,頓時被炸得四分五裂。
“呼!”就在使徒們摧毀了自己居所的同時,雷烈已經出現在臨近的一塊聚居地上,匹練般的刀光從身體周圍向外延伸出去,如同巨大八爪魚的觸手,剎那間就伸展到了空間的盡頭。緊接著,十幾條刀光以雷烈為中心,急速旋轉起來,在頃刻間化作一片刀輪,所過之處,空間裡的一切都在第一時間變作了齏粉,但並沒有造成多少使徒的傷亡——那第五處空間,正是使徒們為雷烈設下的陷阱,臨近的星辰使徒們,幾乎全都集中到了那裡。
“混蛋!”
“追上去,殺了他!”
家園被毀的使徒們暴怒如狂,十幾個星部,上萬名星辰使徒緊緊尾隨在雷烈身後,卻總是比對方慢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駐地在對手手上化作廢墟。十幾息的時間裡,又有七八個空間被雷烈摧毀,原本支援其他星部的使徒們,自己卻變成了喪家之犬。
“看來果然如我所料。”到了這時,雷烈對於先前的推測已經有了至少八分的把握,隨手一刀,將追得最近,卻和其他星部拉開距離的近千使徒滅殺,他的身形突然在一陣光華中化作一柄長刀,直奔著天空飛射而去,霎時間便衝破了雲層,消失在天外。在他的身後,先後聞訊而來的數十個星部面面相覷,卻沒有一個人敢於跟隨著衝入天空。
“怎麼辦?”一個星領倒吸著涼氣,對身邊的同伴們說道:“那傢伙居然知道通往總部的密道,我們該怎麼辦?”說話的神情,與其說是在徵求意見,不如說是驚慌之下的求助。
“給總部的長老們發信,請他們加強密道在總部一側的防禦。”沉默了片刻之後,另外一名星領咬著牙說道:“星役們全都留下,召集所有星使以上的存在,一同進入密道追殺對手,絕不能讓他抵達總部,否則整個星巢危矣。”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不禁一變。
這些星領們是外圍區域裡面最瞭解星巢狀況的人,當然知道這一舉動意味著什麼,先不說密道內的環境錯錯綜複雜,就算在裡面行走,稍有不慎都會永遠迷失,動手就更不用說,單是總部頒下的禁令,就足以令他們望而卻步:未經獲准,擅自進入到密道之內,就算是為了追擊對手,也絕對難逃總部的制裁——沒能攔住對手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