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溫山山總說:“體制內的碗雖然是鐵的,但裡頭的飯,多半是餿的。”
她才不考慮那麼多,有一個半月的休假日,她願意躺在碗裡當鹹魚。
假期頭幾天牧曾和溫一一以簡訊形式保持聯絡,牧曾在外地忙他的新專案,等專案進入正軌,立馬來招惹溫一一。
牧曾丟擲顆胡蘿蔔,引小白兔出窩,他做出邀請:“明天可以陪我一起去給貓洗澡嗎?”
溫一一扭頭研究檯曆。
她的線下籤售會安排在一月中下旬,檯曆上顯示近幾天她沒有活動安排。
溫一一托腮,左思右想。
客廳裡的那隻半月鬥魚不知疲倦,在魚缸裡歡快遊著泳。偶爾活潑,跳出水面,翻個身,又跌入水裡。
她家魚兒的後空翻肯定比那隻未謀面的小貓翻得好。
嗯、可是……他陪她一起值夜班啊,就、有點不捨得拒絕。
那就勉為其難答應吧。
牧曾發了條寵物店地址,溫一一沒有半點懷疑。
寵物店距離溫一一公寓不太遠,溫一一坐公交能直達,下車後跟著導航到目的地。
但到目的地後,溫一一睜著烏溜溜的雙眼,左瞧右看,沒見到貓,也沒見到平時跟在牧曾身邊的助理。
牧曾之然一身立在寵物店門邊的臺階上,他連衣服都是隨意休閒穿搭,就差直接一雙拖鞋下樓。
上當了。
溫一一再遲鈍也知道牧曾打著什麼好主意,踱步過去,生氣地發問:“小貓呢?”
“在樓上,”牧曾指著對面小區樓,毫無被戳穿謊言的羞愧,坦坦蕩蕩,邀請落網的兔子:“陪我一起上去拿?”
溫一一揪了下圍巾,口嫌體正,心甘情願落入狼窩陷阱:“好唄。”
牧曾住的是新小區。
入大門需要人臉識別,溫一一邁著小碎步跟在牧曾身後,牧曾突然停下來掃臉時,她差點一鼻子撞上牧曾後背。
趕緊止步,捂住鼻子,樣子傻乎乎。
在顯示屏上觀賞全過程的牧曾憋笑:“我看到了。”
溫一一掩耳盜鈴:“不,你沒看到。”
今天天氣不錯,小區健身區有老人小孩的身影。
光禿禿的樹丫上掛著沒化乾的積雪。
牧曾住的是高樓層,等電梯都要比別人多花幾分鐘。
建築格局是一戶一梯。
出了電梯,就是家。
牧曾從鞋櫃裡變出雙兔子頭毛拖鞋。
溫一一先把門口的裝修瞧一圈,然後看到腳邊可可愛愛的拖鞋。
溫一一眼皮一跳:“蓄謀已久?”
“自願落網。”牧曾接詞,開門。
換好鞋的溫一一被牧曾半推半拉進屋。
屋裡精緻的裝修沒來得及打量,溫一一視野裡先出現一隻毛絨絨的小傢伙。
小傢伙身上有三種顏色,黑、橘、白像傾倒的顏料混在貓毛上。
這世界上很難找出兩隻長得一模一樣的三花。(備註②)
溫一一百分之兩百的肯定,眼前這隻警惕站在客廳裡的三花貓,是先前山裡那隻。
溫一一指著貓,指著牧曾,張口結舌,“怎麼?她、你?”
牧曾把溫一一厚重可愛的圍巾和帽子全取下來,細細掛到衣杆上,才說:“小哥媳婦貓毛過敏,可憐的貓咪沒人要,我只能一起把她帶走咯。”
小貓在兩人說話間竄進茶几底下,躲了起來。
貓咪怕生,在地上匍匐著,貓眼瞳裡倒映出兔兔拖鞋的影子。
溫一一不敢動了,怕自己往前走一步貓咪就嚇到飛起來。
她拍掉那隻在她頭髮上造次的大手,對眼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