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答案的溫一一清秀白皙的臉上沒有多大表情:“他很依賴你。”
這個事實牧曾不可否認:“他出生剛滿月就被我帶走了,但我不太會照顧孩子,而且……看到他,我會想起那位自我犧牲的朋友。”
溫一一不吭聲,腳上的兔子拖鞋也沉默著一動不動。
今天是牧曾話最多的時候。
他不善言表,他只能把內容用最直白的方式陳述出來:“這是我瞞著你的第二件事。”
“可是這件事比較大,我……”他不能像文萬意那件事一樣解決。
他有一件很重大,家裡人都知道的決定。
牧曾說:“如果他母親死了,我會選擇收養他。”
溫一一斂下眉:“那你還有第三件事嗎?”
牧曾:“沒有了。”
門鈴響了。
這次是蛋糕。
可他們早沒了吃甜品的心情。
蛋糕十分精美,白兔子活靈活現。
牧曾說是紅絲絨芯的。
看到美食,溫一一灰撲撲的雙眼才變回亮晶晶。
她給白兔子蛋糕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拍攝一番,然後,切了第一塊,招手讓抱著小貓站在窗簾邊的男孩子過來。
男孩子小步過來,奶聲奶氣地詢問:“姐姐,生病也可以吃蛋糕嗎?”
“可以,”溫一一把小托盤推到桌邊,“但是隻能吃一點點,吃完還要漱口。”
“好,”貓從他懷裡蹦走,男孩子點頭,“那我就吃一小塊。”
溫一一坐下,“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牧罔,”牧罔很認真的回答,“今年五歲。”
溫一一笑了笑。
牧罔回頭,同牧曾說:“哥哥,你上次帶的小蛋糕我只吃了一塊,其他的阿姨說帶回去給小圓弟弟吃。”
溫一一微愕。
小孩子說的應該是跨年夜牧曾帶回去的蛋糕。
牧曾繃起下頜線,語氣不善:“怎麼沒和我說?”
牧罔:“阿姨說過夜的蛋糕吃了會拉肚子。”
牧曾嘖了一聲。
這位張阿姨是牧曾給牧罔請的第五個阿姨,前面四位都受不了這麼長時間的工作安排。
保姆做久了,老油條,尤其家裡常年只有小孩一人,保姆順東西回家是常發生的事。
但牧曾又不好直接辭了張阿姨。
全年24小時無休幫帶孩子的全職保姆,不好找。
這是溫一一吃過氣氛感最差的一次蛋糕。
蛋糕還沒吃完,牧曾就接到樓下寵物店打來的電話,店員在問他預約的洗貓還會不會去。
小三花太小,不能頻繁洗澡,但也不能一直不洗。
牧罔還呼著熱氣,燒沒怎麼退。
溫一一吃完小托盤裡最後一口蛋糕,替左右為難的牧曾做決定:“我帶她去洗吧。”
***
貓咪被牧曾裝進貓包裡。
小三花的爪子趴在透明罩上,印出粉色的貓爪印。
溫一一穿好衣服,戴好口罩,提著貓包,出門。
牧曾按電梯。
溫一一低頭看透明罩裡歪著貓腦袋的小傢伙,問:“她叫什麼?”
牧曾答曰:“兔子。”
疑惑:“嗯?”
重複:“兔子。”
溫一一眨了眨眼:“哦。”
牧曾幫她理好圍巾,說:“洗完回來,帶你去吃午飯。”
溫一一沒馬上回應。
因為等洗完貓後,溫一一把貓包和貓交給牧曾。
小兔拖鞋擺在門邊,她沒有要進門的意思。
“我哥要來接我,”溫一一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波瀾不驚:“你好好照顧小朋友。”
氣氛瞬間僵持。
溫一一眸光輕顫著,讓自己保持鎮定。
牧曾嗓音有些乾澀,他不去猜他哥是不是真會來接,而是問:“明天我還能約你見面嗎?”
這次溫一一沒有含糊不清,很肯定的給出回覆:“我明天沒有時間見你。”
“那……”
“後天也沒有。”
牧曾抿唇。
溫一一補充:“大後天、大大後天,都沒有。”
牧曾內心湧起一陣巨大的慌亂。
他低下頭,彎下腰,目光與溫一一保持水平線,他著急,開始語無倫次,又怕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