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眼色。
文姨娘多聰明的一個人,立刻見縫插針,輕輕拉了阮振林一把,嬌滴滴地道:“老爺,您快消消氣,小心火大傷身啊。”
說著,她在自己圓滾滾的肚皮上揉了一把,巧笑倩兮道:“就算您不為旁的著想,也得想想我肚子裡懷的這個小寶貝吧,您吼那麼大聲,也不怕把人家肚子裡的孩子給嚇出個好歹。”
阮靜幽心裡暗想,這文姨娘果
然是好手段,居然知道拿孩子當藉口,一方面拉回了阮振林的理智,另一方面,又狠狠將謝氏刺激得肝火大旺卻又無言以對。
果不其然,當阮振林聽到孩子的字眼兒,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他滿臉關心地拉著文姨娘的手,柔聲道:“對對,都是我這個當爹的考慮不周,竟然在小寶貝面前發脾氣,這要是嚇到了我的小寶貝,爹爹可就真是該死了。”
阮振林對文姨娘的呵護倍至,對謝氏來說就是一種殘酷的刑罰。這世上沒有一個女人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丈夫當著自己的面,對另一個女人小心翼翼、溫柔以對的。
謝氏眼中的怒火燒得越旺,阮靜幽的心情就是美麗燦爛。
謝美蓮啊謝美蓮,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想當年,我娘是不是也如你這般,眼睜睜看著那個曾發過誓言要與自己過一生一世的男人,跟你這個狐媚子女人坐在一起成雙成對?恩恩愛愛?
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看來這句話果然是一句至理名言啊!
一頓飯,在有人歡喜有人愁的氣氛下草草結束。
回到鏡月軒,謝氏拉著自己那呆滯的兒子,開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訴苦:“子安哪,再過兩個月,你就年滿十五了,別人家十五歲的孩子已經開始張羅著要考功名,娶媳婦了,可是你呢?子安,你可是咱們阮家目前唯一的男丁,真正的長子嫡孫,這個風頭可千萬不能讓別人給搶了去。那個該死的文繡繡你也看到了,她肚子裡現在懷了阮家的種,如果她真給你生出來個弟弟,日後你在咱們阮家可就一點地位都沒有了。”
說著說著,謝氏忍不住難過的哭了起來。
自己的兒子這樣不爭氣,要是將來被文繡繡的孩子搶了風頭,阮家這所有的一切,她兒子豈不是一分都得不著?
被謝氏吐苦水的阮子安像往常一樣,面無表情地把玩著手裡的一柄匕首,別看這阮子安表面上看著傻傻的,那柄匕首卻被他的手指頭轉動得非常靈活。
謝氏見兒子從進門起就沒搭理自己的意思,心下惱恨,惡狠狠地道:“文繡繡是個下賤胚子,那個阮靜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哼!居然敢當著老爺的面對咱們娘幾個落井下石,別以為我不知道她肚子裡藏了什麼樣的小心思。以為巴上文繡繡,日後就能過得風生水起、開心得意嗎?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小賤人到底有沒有本事得意得起來!”
被深深刺激著的謝氏,一時半會兒沒辦法去找文繡繡的不痛快,只能將這份恨意轉嫁到阮靜幽的身上。
思來想去,她從身邊挑了兩個機靈的丫頭,一個叫吉祥,一個叫如意,讓春紅領到了紫竹院,送給阮靜幽當陪嫁的婢女。
因為再過幾天,就是阮靜幽跟顧小公子正式成親的日子。
有過嬌杏的教訓,這次謝氏多留了個心眼兒。她對吉祥和如意耳提面命,到了紫竹院,一定要小心行事,儘可能地討主子歡心,待日後尋到機會,想辦法爬上顧小公子的床,如果趁機再懷上顧小公子的孩子那就再好不過了。
哼!既然阮靜幽那小賤人想利用文繡繡給她添堵,她自然會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讓對方也感受一下她現在的悲苦心情。
什麼?你想退貨,不肯接受母親送給你的這份成親禮物?
好啊,如果你不怕外人戳著你的脊樑骨說你不識抬舉,你就儘管把人退回來好了。
當春紅領著吉祥和如意來到紫竹院,向阮三小姐道明來意的時候,周嬤嬤、紫嫣還有金珠寶的臉上全都呈現出精彩的神情。
呵!這謝氏還真是死性不改,那個囂張跋扈的嬌杏才死幾個月,居然就迫不及待的將吉祥和如意兩個丫頭給調了過來。
嘴上說得倒是好聽,什麼當母親的親自給女兒挑的成親禮物。說白了,這兩個丫頭,就是謝氏故意派到阮三小姐院裡,給對方添堵用的。
坐在主位上的阮靜幽,端著茶水,慢條斯理品了一口,才對春紅道:“既然這是母親的一片心意,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將她們兩人留下來使喚好了。還請春紅姑娘回鏡月軒的時候替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