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雷鳴般的掌聲在耳畔響起的那一刻,季如禎就像被蒙上了一層聖光的女神般優雅地站起身,倨傲而又睥睨地俯瞰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雖然書院為我準備的那張古琴沒能如願地被派上用場,但我希望剛剛那首金戈鐵馬,能彌補我給大家的遺憾。至此,如禎在這裡謝謝各位了!”
不知是誰在人群中高喊了一嗓子,“季如禎,你好樣的!”
“好樣的!”
“好樣的!緊”
人群中的吶喊聲此起彼伏,顯然將這場離院儀式推上了一個新的***。
本以為季如禎能在這次事件中丟人現眼,沒想到關鍵時刻竟然出了這樣一個天大的逆轉,這讓一心等著看她出醜的徐芷荷氣得簡直想吐血讎。
徐夫人也恨得牙根直癢癢,一個勁兒地在心底斥罵那個小賤人,只不過就是一個沒爹沒孃的小孤女,為什麼眨眼之間,竟然成了那些姑娘、公子眼中的香餑餑?
從剛剛那場胡琴盛宴中回過神的徐大海,見自己的妻女一個個恨得暴跳如雷,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她有什麼好得意的,別忘了今天可是她正式離院的日子,雖然高家的公子和姜家的公子帶了幾個小孩子嚷嚷著要給她當後援,不過那又能代表啥?沒背景就是沒背景,沒地位就是沒地位。彈得曲兒再怎麼好聽,也彌補不了她本身的缺陷。我倒是要看看,鬧過了這麼一場,她如何讓自己風光下臺。”
一言驚醒夢中人,徐夫人和徐芷荷這才想到最關鍵的一環。
是啊,就算季如禎再風光再出彩又如何,沒家世沒背景,註定她會成為今天這場離院儀式中的大笑柄。
既然如此,她們為什麼還要因為季如禎當眾出了一次風頭而耿耿於懷呢?
就在徐家兩母女因為這個小發現而沾沾自喜時,聚義廳的門口處傳來一陣***亂。
只見百十來個打扮成侍衛模樣的精壯男子,浩浩蕩蕩地將聚義廳圍了個水洩不通。
在他們迅速而又有序地控制了整個聚義廳後,瞬間分列兩排,將中間的過道處讓出了一條寬敞的甬路。
屋子裡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個措手不及,就連身為正德書院總管事的秦慕言也不知道這是鬧的哪一齣。
就在眾人驚慌失措之際,一個身穿純白色華麗錦袍的年輕男子,在幾個近身侍衛的簇擁下從門外緩緩走了進來。
在場所有的人,都被那白衣男子的容貌震懾住了。
這些在平陽城裡過日子的老百姓不是沒見過容貌好看的男人,遠的不說就說近的,首富姜天佑家的二公子姜洛汶,知府高大人家的公子高哲堯,再加上今日有幸見到的趙和趙大人的外孫秦慕言。
不管是他們的容貌還是氣質,都堪稱是平陽城裡一等一的美男子。
可當眼前那個白衣公子越發接近人群時,在場的人才猛然意識到,姜洛汶也好,高哲堯也罷,甚至就連一直被人視為男神一般存在的秦慕言,跟眼前這個白衣公子相比都被甩出了二里地。
只見那人一襲白衣勝雪,劍眉飛揚,雙眼如炬,精緻華麗的五官彷彿不似世間凡人所有。
不知是人們的錯覺還是怎樣,這男子身上就像被鍍了一層淡淡的金華,所到之處,留下滿目餘暉,天地之間只要有他,便再也無法看清別人的存在。
天哪!為什麼世間竟然會有這麼絕妙的人物?他們……這是在做夢嗎?
小高衙內和姜洛汶一行人已經徹底傻眼。
秦慕言在漸漸看清對方的長相時,臉色驟然一白。雖然多年前,他只是京城遠遠見過那尊貴的男人一眼,可僅僅是那一眼,便讓他清楚地記住了那人的長相。
可是,他怎麼會在這裡?
猛然想起之前被一個黑衣男子送來的那件被燒成灰的袍子,及那人對他口中不客氣的警告,秦慕言渾身猛地打了一個冷顫。
莫非……
他的目光迅速地落在季如禎的臉上,就見如一杆標槍般站在演臺上的季如禎,神色略帶詫異地看著那白衣男子被簇擁著走到她面前。
他就像在奪取自己的所有物一般,伸出長臂,一把將呆怔中的季如禎扯到自己的懷裡,用淡漠而又霸道的語氣道:“風頭出盡了,是不是也該跟我乖乖回家了?”
季如禎被眼前的突發性狀況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卓彧怎麼來了?而且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搞出這麼大的陣仗,他……他這到底是在幹嘛呀?
沒等她從震驚中回過神兒,一道軟糯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