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濃烈起來,這抹一次比一次強烈的疏遠感讓她手足無措,總覺得她應該做點什麼來打破沉悶,可又覺得做什麼都是徒勞。不安地搓了搓藏在腿間的雙手,她垂下了眼簾。
這種蕭索的氣氛一直到汽車停下來之後,才稍稍淡了一點,白念柔終於微微鬆了口氣。
“這裡是……”白念柔從汽車裡鑽出來,狐疑地看著周圍的景色。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薄紗一般的霧氣包裹著周圍的常青樹,視線很不清楚,只能隱約分辨出這是在山裡。霧靄朦朧中,溼重的空氣溫度很低,白念柔不禁搓了搓手臂,緩解著身上的寒冷。腳下是潮溼的泥路,因為視線的關係,讓行走變得異常困難。
白念柔奇怪地皺眉,左晨書怎麼把婚禮改在了山裡,不是教堂嗎?她側著身子回頭,見宇文柏不明意味地輕笑,心裡驟然一凜。
“走吧,我們進去。”
瞿祥推著宇文柏朝前面的木屋走去,白念柔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幾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想了想,認命地提著裙角跟在後面。
一進木屋,瞿祥就反手將房門鎖上。
白念柔站在房門右側,仔細檢視著屋內的情況。或許是山裡潮溼的緣故,木屋裡有股發黴的味道,光線昏暗,空氣中淡淡的灰塵味,聞著到是很舒服。木屋裡什麼都沒有,空落落的,就像……她此時的內心。
她不傻,從下車那一刻,她就隱約猜到了什麼,只是她不願相信身邊這個溫潤如玉般的男子,會是所有事情的幕後主謀。她把所有美好的東西全都加諸在了他的身上,她不想親眼看到頃刻之間,它們便坍塌在了自己面前。
“念柔,我想,你的記憶差不多都已經恢復了吧?”
白念柔側目,看著緩緩朝自己走近的宇文柏,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你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宇文柏微微詫異地看著她,他原本以為白念柔看到這樣的自己,會歇斯底里地指著自己破口大罵,說自己欺騙了她。
白念柔點頭,輕聲說道,“我早就知道,只是在等你告訴我。”
語氣中的淡漠,讓她自己都感到意外,兩週,僅僅兩週的時間,他們竟然疏遠到了這個地步。
而她,就這麼安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宇文柏一直走到白念柔面前才停下,伸手,手指託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腦袋抬起,讓她直視著自己,“你早就知道了?什麼時候的事?”
見她沒有回答的意思,他繼續說道,“我算了算日子,你體內的藥效也差不多褪了,這幾日,你就能想起以前的事。”
“所以你害怕了,要把我囚禁在這裡?”白念柔淡漠地微笑,她很奇怪自己的內心竟然這麼安定,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孤立無援,她似乎早就猜到這個情節,這種認命又不想掙扎的情緒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這兩週你請了人在公寓看著我,名義上是要他們幫我打理房間,其實是讓他們守著我,怕我突然恢復的記憶破壞了你的計劃?”
宇文柏溫柔地笑著,一如他從前的模樣,溫潤的笑容裡藏著無盡的寵溺,對白念柔的話不置可否。
白念柔輕輕籲出一口氣,被他手指託著的下巴微微上仰,一雙安靜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心裡出奇的鎮定。
“以前的事,想不想得起來,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你現在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你準備怎麼處置我?是殺了我,還是活埋?”白念柔說得很輕鬆,嘴角一直掛著淡雅的微笑,彷彿說著別人的事,疏離的語氣沒有一點起伏。
“你?”宇文柏微微搖頭,“還沒結束呢。”
105 真相
接過瞿祥遞來的手機,宇文柏按下一串熟悉的號碼,接通之後,他嘴角含笑地說道,“她在我手裡,你知道我在什麼地方,趕得快得話,你還能見她最後一面。”
結束通話電話,他溫柔地看著白念柔,“大哥和你……呵呵,等你的記憶恢復,你就什麼都知道了,留點懸念,這樣才有意思。”
“我一直以為,你才是最弱的那個,比起宇文松的聰明外露,你精心地扮演了一個弱者的角色,然後,騙了我們所有的人。”白念柔異常鎮定,彷彿早就知道這一幕似的,心裡居然沒有一點波瀾,這樣的鎮定連她自己都很意外,自嘲地笑了笑,她對宇文柏說道,“我們當中,你才是演技最精湛的那個。”
“恨吧?”宇文柏微笑著看著白念柔,即使是說著傷害的話,他的語氣還是一如從前的溫柔。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