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懂你現在的感受。每個人都有一個死角,自己走不出來,別人也闖不進去;每個人都有一道傷口或深或淺,蓋上布,以為不存在;每個人都有一場愛戀,用心、用情、用力,感動也感傷;每個人都有一段告白,忐忑、不安,卻飽含真心和勇氣。放不下的,總會沉積在心裡,揮不去,躲不了,雖說時間是最好的藥,但是癒合的傷口再怎麼平滑,也恢復不到以前的光潤,始終有條疤橫亙在那裡,提醒著自己,曾經,那裡受過傷。”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沉,拽著褲腿的手指緊緊蜷縮起來,心裡的痛讓她緊咬著腮幫子,卻仍舊喘不上氣,沉重的鼻息衝上腦門,腦袋衝得熱乎乎的。只是先前心裡的憤恨被左晨書的話沖淡了不少,他不是要用別的女人代替“安語蕊”,他只是還沒學著放下。
想到這裡,白念柔的嘴角朝上仰了仰,似乎心情不錯。女人就是這樣,有時矛盾得讓人無法理解,一個小小的念頭可以滋生出幾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就像她現在,因為左晨書的“背棄”而怨念,在得知道原來只是自己誤會後,剛輕鬆地釋然,心裡卻又惆悵起來,認為自己不應該把他束縛在屬於他們的過去裡,不能這麼自私地對他。
無奈地搖頭,白念柔為自己的不可理喻而自嘲著。
飯間兩人聊得不多,但氣氛不錯,恍惚中,白念柔感覺自己回到了過去和左晨書在一起的日子,兩人坐在樹下,她手舞足蹈地說著白天好玩的事,在他面前沒心沒肺地笑,齜牙咧嘴地抱怨。
趁著品甜點的空擋,左晨書突然問道,“念柔,我看下週的職員工作表,你好象要休假了?”
“是,”白念柔舀了一勺阿爾卑斯慄茸含在嘴裡,享受地半眯起了雙眼,點頭道,“這段時間我會陪柏去做恢復訓練,順便處理表哥的事,紗紗還約了我逛街,總之,我的時間都排滿了。”
左晨書抿嘴笑道,“紗紗那邊還好吧,公司我抽空去看了幾次,她運作得不錯。”
“紗紗一直很努力。”白念柔舔了舔嘴角,意猶未盡地看著慄茸,“紗紗最近沒事老朝我那裡跑,我看啊,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我身上。”
“哦?”左晨書來了興致,身子朝桌前探去。
“我表哥唄,”白念柔無辜地聳了聳肩,“我表哥先前在公司幫忙,但是因為工作上出了點岔子,被紗紗抓住了,一腳就把他踢了出來,你也知道,紗紗的火暴脾氣。”說到這裡,她好笑地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表哥沒辦法,只得從公司搬到了我那裡,連工作都換到了超市,可紗紗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現在紗紗只要一有空就到我那裡晃悠,似乎是在琢磨著怎麼整我表哥。”
“紗紗的性子是烈了些。”左晨書無奈地搖頭。
“是啊,還記得那次……”白念柔比劃著還想說點什麼好笑的事,迎上左晨書含笑的溫潤雙眼,驀地停下了話茬,小臉不自然地泛起了紅暈。以前他們兩人在一起聊天的時候,手舞足蹈沒完沒了說著話的,肯定是她,左晨書總是默默坐在她身邊,笑著聽著她添油加醋的描繪,看著她竄上竄下的身影,眼裡滿滿的,都是寵溺,而現在,這些都不會再屬於她。垂下眼簾,她默然地看著手裡的玻璃杯,沒由來地,心情突然低落。
左晨書見狀,尷尬地撓了撓頭,靦腆地說道,“和我說話很無趣吧,我不大會活躍氣氛,總是會突然冷場。”
白念柔搖了搖頭,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她沒話找話地說道,“對了,明天超市就要為感恩節的活動做準備了,到時一定會很忙,你得多注意身體,你有哮喘,秋、冬季空氣陰冷,很容易引發,你得多注意。”
“你怎麼知道我有哮喘?”左晨書奇怪地看著她。
她的眼神不自然地閃了閃,故作輕鬆地答道,“以前聽語兒提起過,她一入秋就會為你熬專門的湯藥。
左晨書笑著點頭,嘴角含笑地說道,“藥方還是語兒費盡心思求來的——將等量的白果仁、甜杏仁、核桃仁、花生仁研成粉。每次15克,加水煮熟後打入雞蛋1枚,麥芽糖1湯匙食用,每日1次。這方子我記得很清楚。”
白念柔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可猶豫了半天,卻只是徒勞地望著杯裡的慄茸,拿起湯匙攪了又攪。
058 誰在偷窺
回到公寓,白念柔走進客廳時望了一眼正在陽臺上搗鼓著帳篷的躍森,這幾日他還算安分,至少沒捅什麼大的婁子,最多就是有時宮暖紗來這裡“巡視”的時候,他就賊呵呵地縮在帳篷裡打死也不出來。宮暖紗也不急著把他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