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天搶地的哭鬧聲,再看看神殿護衛和祭司們腿都站不直還拼命嚮往外面爬去,西沙驀然意識到自己的斗篷掉了,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包回斗篷裡,比哭還難看的苦笑從他的臉上泛起。
果然,即使是同事多年一向對他敬愛有加的他們,也不能接受他的容貌,唯一看過他的臉後還能用平常心看待他的,全法西世界大概就只有他懷裡的紫淼夕小姐了吧,只有異界人的她才能接受這張面孔。
西沙沒有說什麼,抱著淼夕離開了水神庭院。
………【第二十一章 解凍】………
好不容易解凍,淼夕緩緩張開沉重的眼皮,發現自己整個人蜷縮在一張寬大的白床上,身體依然冒著寒氣。
“小姐,您醒了?現在是傍晚,您已經昏迷一個下午了。”
西沙掀開蚊帳站在床邊,拿下淼夕額頭已經冷掉的毛巾,把一張溫熱的毛巾重新敷到淼夕的額頭上,他正常的左手因為頻繁泡在高溫的水裡而變得通紅起泡,可他不在乎,他的目光都給了床上輕輕顫抖著的淼夕。
她為什麼會變得那麼蒼白,全身冷得連滾燙的毛巾敷下去也很快冷卻了,如冰似霜,好像隨時會融化,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為她換上熱毛巾,感謝水神大人的恩惠,她終於醒來了。
淼夕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西沙連忙扶住她,給她背後放了個墊子靠著。
接過西沙遞來的熱水,淼夕把杯子握在手裡捂著,總算能讓身體恢復一下溫度,洛夕兒下手真狠,不就是打擾了她和溟大祭司說情話嗎,可當時子母乾坤的情況又不能拖了,要不再借淼夕一個膽子她也不敢去打擾洛夕兒啊,洛夕兒一口氣能夠把一座火山變成雪山,要不是自己和洛夕兒同用一個玄人的身體,怕是早變成完整待溶的冰塊了。
等淼夕恢復地差不多了,西沙才在床邊坐下,輕聲問:“小姐,您為什麼要破壞庭院的花草,還忽然把一株花凍在冰裡?怎麼忽然又暈了過去,您當時全身像冰一般冷?”
他的聲音很輕,淼夕還是能聽出其中的責備和關切。
面對這樣的人,淼夕總也無法使xìng子,她歉意地看著西沙,大概地解釋了一下:“對不起,我當時看到花叢里正好有我尋找已久的子母乾坤……就是那株凍起來的草,我一時心急沒注意到其它……因為用了不屬於我的力量,所以有那樣的後遺症,只是凍了一下,不會有事的……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西沙鬆了口氣,說:“幸好您沒事,我已經遵照水神大人的神諭對外面那些人說水神大人臨時有急事暫時用您的身體‘神降’,那株草是水神大人不小心遺落人間的神物,您當時的氣勢和‘神降’可真像啊,事後昏迷也是‘神降’的正常現象,畢竟人的身體很難承受神的意識,外面的祭司都沒有懷疑。”
當然像了,洛夕兒本來就是連神仙都要忌憚的玄人,能和她抗衡的恐怕找不出幾個來,那些神還不夠看呢……嗚嗚,要是自己也有那種實力就不會老被追著逃跑了。
“不過因為這件事,根據以往的習俗從現在開始您還要兼任水神大人的聖祭司,希望不會給您造成困擾。”西沙平淡地宣佈對淼夕而言爆炸xìng極大的訊息。
什麼“希望不會”,是“一定就會”好不好?!
“不行,我對祭祀之類的事情不熟,而且我也不會尊敬水神,更不可能對他又跪又拜,想都別想!”
吼完之後,看到西沙有點驚愕的表情,淼夕覺得自己激動過頭,做做戲應該沒什麼不可以啊,為什麼會那麼激動地排斥?這樣的情緒,應該不屬於她才對……
是洛夕兒吧,儘管是三個dú lì的意識,但自從靈魂融合之後,她似乎很容易被其他兩個更強的意識影響了心xìng,洛夕兒的高傲和夕的嗜殺,不允許任何人在她面前挑釁,她,唯一信奉的是自己,只有自己!
“抱歉,西沙,我的情緒還有點……請你別介意,不過,我確實不可能成為水神的祭司,這和我到這個世界之前的身份有點……有點衝突,比較難接受罷了。”
西沙很快恢復了原本的鎮定,他沒有追問淼夕之前又是什麼身份,更不會去過問淼夕的往事,而是平淡地說:“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好在這件事還沒公佈開去,水神大人似乎也料到您會是這樣的反應,之前已經給了一道神諭特免了你的聖祭司身份,您不用參加任何水神祭典,不過您還是會以水神大人曾經‘神降’聖體的身份在水神神殿享有水神祭司的身份,可以按月領取工資並享有一些特權,只做掛名的水神祭司,如何?”